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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斌啊,你能不能先把……那个收起来?”
面对这个曾经一度让自己头疼的学生,s大学的校长表示压力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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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换任何一个人拿着官方的证件和一把枪跟自己“聊天”,他都会觉得压力山大的。
尽管古斌一再声明自己把枪拿在手里只是因为身上没有藏的地方,浑然把自己背后的背包当成了摆设。
虽然说特殊时期特殊手段,但是最基本的尊敬还是要有的,古斌向来不打算用过于暴烈的态度和手段去对待这位已然六十多岁的校长,不仅是因为他的资历和年龄,更是因为古斌在找到他的时候,发现整个校长办公室里坐满了人。
这当然不会是在作秀,这个时候作秀和卖萌恐怕没有太大区别,毕竟连能够扩大影响的媒体和最基础的观众都没有。
“咳。”
古斌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当着对方的面将那手枪的弹夹抽了出来,将手枪与弹夹分别放在了两边:“您别紧张,我没有恶意,关于我的身份,现在您可以去进行求证,只是鉴于时间原因,有些事情无法再走程序了,请您见谅。”
校长停滞了两秒,朝着同在房间内,一脸苍白的助理摆摆手,示意他出去。
他们现在在校长室旁边的一个值班室,空间很小,旁边的墙壁上靠着一张折叠床,椅子上则放着一叠棉被,看样子这里很可能就是这位校长的临时寝室了。
见室内再也没有别人,且房门也已经关上,古斌便轻轻松了口气,他上前一步,将椅子上的棉被搬到了桌子上,然后扶着这位校长坐下。
“得罪了。”
绿色的人形活素顺着古斌的手掌攀上了对方的身体,他的动作立时变得呆板而僵硬。
“最近是否有人失踪?不管是学生还是那些来学校避难的人。”
见对方已经能够被心灵支配控制,古斌开门见山地提出了自己的问题,而被活素所控制了的校长也迅速地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什么时候开始的?”
“前天晚上。”
“失踪了多少人?”,古斌追问道。
“前天失踪3人,昨天晚上失踪1人。”
古斌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那么,有没有原本正常,但是在这两天却突然发病的人?”
“有两人,一女一男,女的是法学院学生,昨天白天精神失控被转交临时医院进行护理,于昨晚失踪,男的是校外人员,现在在校长室。”
在古斌的刻意控制下,老校长的语速相当的快,幸运的是这位老人并不存在什么口音问题,中气也很足,古斌能够把每个字都听清楚。
而在他回答完这个问题后,心灵活素的光泽也黯淡了下去,那活素人形变得模糊不清,古斌也不再勉强,主动将其解除,顺手将那手枪和弹夹收了起来。
“呃……”
苏醒过来的校长身体一抖,双眼一片茫然。
古斌看了看他,确认自己的心灵支配活素没有造成什么负面效果后,便朝着对方微微躬身,转身离去。
离开值班室的他没有理会急匆匆钻进值班室的校长助理,自顾自地走向了之前的校长办公室,之前在经过校长办公室时,古斌便已经注意到了一个看上去有些不对劲的青年,如果没猜错的话,他所说的那个男人恐怕就是那个人了。
当他再一次来到校长办公室,眼前的景象便再次确认了他的猜测,在角落里,一个青年正用一团棉被将自己死死地抱住,他的面色惨白,眼神中满是警惕和惊慌,在古斌踏入校长室的刹那,便投来了无比警惕的目光。
他似乎对着房间中的所有人都抱着敌意,只有两个人幸免,看上去应该是他的亲人或者朋友,此时正坐在他的身边,满面忧愁。
古斌也不避讳,他小心地绕开那些正在休息的人,径直走向了那个充斥着不安气息的角落。
“请问,你有事吗?”
见古斌的目标非常明确,那坐在青年右侧的女人站了起来,她满脸的担忧瞬间便化为了浓浓的警惕。
“我是医学院的毕业生,听说这边有情况,所以就过来看看。”,古斌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解释着:“还有很多学弟学妹也在做这些……我是心理学系的。”
古斌纯属瞎吹,他也不指望对方全信,只要能够问上那么两句话,他就已经能获得不少的信息了。
从之前在驻扎地拿到的照片和影像来看,这个实境任务里的“献祭仪式”很可能是以一种猫捉老鼠的形式进行的,即在有限的范围内展开的一场恐怖屠杀,执行者便是那个戴着面具的杀人狂魔打扮的家伙,到目前为止,古斌可以确定的是,这“献祭仪式”十有八九是建立在一个镜像世界,或者干脆说就是在一个独立的副本之中。
当然,这里的“副本”和“游戏副本”的概念已经完全不同了。
折磨这些可怜的猎物,并从他们那里收获绝望与痛苦,并以此为祭品献给那个背后的帕诅,这是古斌推断出来的相关流程。
但还有他没有办法确定的信息点,首先是人选,这样的献祭必定是有所甄选的,尽管古斌不知道那个杀人狂建立镜像世界的方法和手段是什么,但他也一定需要将某些特定的人带入其中,而这个人选也一定有延续性,即一个被选中的人,很可能会不断地被拖入其中,知道死亡为止。
而除了这个“人选”的问题外,古斌还需要解决一个疑点,那就是他们在那场猫捉老鼠游戏里到底经历了一些什么?
第一个女生彻底精神失常,尽管她在第一天晚上幸存,但是显然屠夫没有放过她,她的失踪足以证明这一点。
再以失踪人数的数据作为基准来进行一个判断,古斌认定每天被强行拖入镜像世界参与献祭仪式的人数可能在四个或五个左右,当然也不好就这么作出一个百分之百的判断。
所以,最大最大的关键,还在于这位“幸存者”能够说出的,在镜像世界里发生的事情。
“我怎么感觉这难度很大啊。”
古斌一脸“关切”和“期盼”地看着眼前这个疯狂发抖的青年和旁边一脸敌意和不信任的家属,心底里暗道:“病人不配合,家属还要一副准备医闹的样子,这是要炸啊。”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见这位“病患”跟中了沉默一样一言不发,古斌便只好无奈地问他的家属,右边的应该是那青年的姐姐,而左边的则是他的叔叔。
“今天早上……他突然大喊大叫,把这里所有的人都惊醒了,然后,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那男人的脸色很黑,他打量自己身旁的青年时所流露的眼神带着相当明显的嫌弃与厌恶。
“他有说些什么吗?”
“他?”,男子不屑道:“胡言乱语,说有人要杀他,还说已经有人死了……可是他整一个晚上就躺在这里,哪来的杀人狂?”
听到这里,古斌点了点头,在那青年的面前蹲了下来,小声说道:“你看到了什么?说出来,我相信你。”
这句话一出来,那青年抖得更厉害了,整个人的颤抖频率就和摸了电门差不多,见状,他的姐姐立即用愤怒的眼神看向古斌,还没说话,就听古斌接着说道:“我说了,我相信你,而且我可以救你。”
“唰!”
这青年猛地将头抬了起来,他的嘴巴半张着,嘴唇疯狂地颤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可以救你。”
古斌再一次说出了这五个字。
“够了!”,青年的姐姐恼怒地伸手,试图阻止古斌与她弟弟的对话,然而却冷不防对上了古斌甩过来的一个眼神,整个人顿时一梗。
“你带上他,跟我过来,这里人太多了。”,古斌对那女人说道,他站起身来朝着大门走去,而那青年见状便也立即起身,不顾自己家人的阻拦便跟了上来。
一分钟后,古斌以非常强势的态度“征用”了老校长的值班室,而其余人,包括青年的姐姐,都被古斌直接关在了门外,只允许她隔着窗户看屋内的情况。
“你真的会信吗?”
青年的情绪非常激动,他的双手在半空中胡乱晃动着:“他今天还会来找我的,他今天一定会杀了我,一定会!”
古斌将他按在了凳子上,同时有意无意地露出了手枪的枪柄:“我是军方的人,你可能已经见过我的战友了,只可惜……”
青年再也没有半点怀疑,他用力地点头:“是的,是的!我见过他们,就在昨天晚上!”
古斌从背包里“取出”一瓶水,顺手拍了拍机械狐狸的脑袋,紧接着便将这瓶水递给了那青年:““从头说,否则我没法帮你。”
“好……我从头说。”
青年往嘴里狠狠地灌了一口水:“昨晚,我原本正在睡觉,结果突然间感觉有人在拍我,于是我就醒了过来,结果……结果自己在不知道什么地方,四周很黑,什么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