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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一般人,还真容易被多爷这个气度给震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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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箭狼部落向来剽悍,这些年从未被毒打过,因此对权威向来缺乏敬畏。
大酋长很不耐烦地瞥了多爷一眼:“什么鸟人,有名号就报上来,没名号就别装逼。我部落儿郎可不吃你这一套。”
这还是多爷头一回吃瘪。不过多爷到底是有本事,有城府的,面对这大酋长的无礼,他并没有暴跳如雷,而是冷笑道:“都说箭狼部落无法无天,果然如此。这地心世界,像你们这么嚣张的势力,我见多了。不过能嚣张到最后的,可没几个。”
大酋长不耐烦,喝道:“装神弄鬼,有招牌亮招牌,没招牌不要说废话。难道你还指望三言两语,把我箭狼部落给吓走?做你的清秋大梦去吧。”
城头上的阿千见多爷受此羞辱,勃然大怒,骂道:“箭狼部落是吧?我家多爷是宝树族血脉,此地乃宝树族的据点。你们箭狼部落是不是觉得,已经强大到可以挑衅十大黄金族群了?”
宝树族?
大酋长和几个小酋长听到宝树族三个字,多少还是有些动容的。要说宝树族的话,箭狼部落还真惹不起。
可从来没听说这地方跟宝树族有什么关系。
一名独眼的小酋长狞笑道:“大酋长,别听他们狐假虎威,什么宝树族?那个家伙招认的清清楚楚,夺他基业的是一个叫虎爷的家伙,本来是躲避地煙之灾来着,那不就是当初咱们的老邻居猛虎山庄吗?”
说着,几名箭狼部落的手下,拖着一人走上阵前,赫然就是之前神秘失踪的庄主岑奇。
这岑奇衣衫褴褛,整个人看上去很是颓废,就像一只破麻袋一样软在地上,看上去没有多少生机。
只是眼珠子偶尔会转动一下,显得他还是个活物。
“岑奇,你来说,到底谁夺取了你的基业?”那小酋长喝问。
岑奇舔了舔干枯的嘴唇,眼神中陡然射出无尽恨意:“就是那个虎爷,这个狗东西,我好心接待他们,他却趁我不备,夺我基业!该杀,该杀!”
虽然岑奇很虚弱,可这股子恨意却十分真实,看得出来他心中对虎爷他们有多恨。
“那位在城头高处的家伙,自称宝树族,是怎么回事?你可认得?”
岑奇恨恨道:“我哪里会不认得?他是自称宝树族,可他并不是主谋,他也没参与夺我基业。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给那个虎爷站台。”
当岑奇出现的那一刻,多爷的脸色多少有些复杂。早期他跟岑奇谈合作,双方其实处得还可以,也算是十分愉快的。
最后局势衍变到这种地步,完全是因为虎爷的野心导致。准确地说,多爷是从虎爷手中抢夺基业,并非抢夺岑奇本人。
当然,这个时候面对岑奇,多爷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尴尬。这种事该怎么解释?即便可以解释,那也需长篇大论。且也没有必要跟箭狼部落解释什么。
大酋长听岑奇这么说,心里有谱了。
大笑道:“阁下自称这是宝树族的地盘,那这位苦主,你又怎么解释?”
多爷一时有些语塞,大庭广众下,他还真不好否认岑奇是这个城堡的原主人。
千爷却道:“苦主岑奇,原来是这城堡的主人。不过他的基业被猛虎山庄的主人夺取。而我家多爷,则是从虎爷手中得到话语权。岑奇庄主要找,也找不到我家多爷头上。现今此地已经打上宝树族的印记,你们箭狼部落莫非也想插一手不成?”
大酋长冷笑道:“既然是岑奇庄主的地盘,那就该物归原主。我们箭狼部落一向打抱不平,见不得天下的不平事。今日,我们就是受岑奇庄主之请,来主持这个公道。你们自称宝树族,是或者不是,先且不论。就算是宝树族,难道就能横行霸道,随意夺人基业吗?”
要说无耻,还得是箭狼部落。他们夺人基业的事不知道做过多少,此刻却大言不惭来主持公道,打抱不平。
听得一旁的喀爷勃然大怒,破口大骂道:“我呸,你们箭狼部落本身就是野蛮强盗,杀人越货,夺人基业,哪一件你们没干过。在这装什么正义使者,打抱个屁的不平。”
大酋长啧啧笑道:“原来是你们这些丧家之犬啊。有趣,有趣。我就猜到,你们无路可走,肯定龟缩在什么地方。也好,也好,这笔账今天咱就一起算了。”
至于喀爷的指控,大酋长才不在意。
地心世界到头来,谁还不是双标怪?我杀人放火可以,你夺人基业不行。我还不屑跟你理论。
而虎爷,此刻也咬牙切齿,对箭狼部落这些人充满恨意。
“金狼,你特么真是嚣张过度了。当初在猛虎山庄,我念在大家是邻居,不想跟你撕破脸皮。如今远在千里之外,你还是改变不了自大跋扈的老毛病,你还真以为,你们箭狼部落可以在地心世界为所欲为?”
“啧啧,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的好邻居小阿虎啊?我简直太想念你了。要不是地煙之灾,我正琢磨着让手下儿郎再去你的地盘溜一圈呢。没想到,咱们的缘分真是斩不断啊,千里之外,硬生生要把你小阿虎安排在我面前。这绝对是老天爷赐给我们的缘分啊。”
小阿虎!
阿虎就阿虎,前面居然还加个小字,这绝对是毫不掩饰的藐视和羞辱。
虎爷气得破口大骂:“金狼,你嚣张什么?今日我们有城池之利,我们背后还有宝树族做靠山,就你箭狼部落,最好是掂量掂量,有些势力,你们得罪不起。非要送死,到时候后悔可就晚了。”
要是平时,大酋长金狼还真不愿意跟宝树族闹翻,去招惹宝树族这么一个庞然大物。
不过,岑奇早就说了,这个宝树族的多爷只是代表宝树族,是孤身一人,并没有带很多宝树族的族人。而且夺他岑奇基业的是虎爷。
因此,金狼很聪明,他的矛头指向的是虎爷,而且还扛着为岑奇打抱不平的大义。
金狼哈哈大笑:“小阿虎,你别拉大旗作虎皮,吓唬谁呢?你夺岑奇的基业,我替岑奇打抱不平,占据大义。此事跟宝树族本来无关,你们牵强附会,打着宝树族的旗号招摇撞骗,夺人基业,我回头还得去宝树族告你们一状。等我拿下城池,第一时间就提着你们的头去向宝树族告发你们的恶行!”
想用宝树族的招牌压我?也得我吃这一套才是啊。
你多爷就算是宝树族的,你一个人代表得了宝树族吗?再说了,我又不是针对你多爷来的。我是冲着小阿虎来的,冲着忘情谷那些人来的。
阿千喝道:“放肆,我真把我家多爷这个宝树族血脉当空气呢?还向宝树族告发?你告发谁呢?金狼,不怕告诉你,忘情谷这些人,已经投靠我宝树族,而这城池,已经被我宝树族接收。你今日但凡动一兵一卒,就是跟宝树族宣战,这个后果,你自己掂量。”
大酋长岂会被阿千这话给吓到,冷笑道:“你一个小角色,狗一样的东西,跟宝树族屁关系没有,也配代表宝树族说话?”
说到这里,大酋长长鞭一指,指着岑奇道:“我受苦主之托,替他夺回基业,哪怕官司打到地心世界最高层面,我也占据公理。十大黄金族群,我挨家挨户去告状,总有主持正义的人。”
说着,大酋长长鞭挥舞,喝道:“儿郎们!”
“吼吼!”箭狼部落所有勇士,齐刷刷发出吼声,手中武器在地面不断敲击,发出惊人的气势。
“第一个杀上城墙者,赏银币一千!”
“斩小阿虎的狗头者,赏银币一万!”
“夺下城门者,赏银币三万!”
大酋长语速犹如放鞭炮似的,不断吼出,刺激着这些箭狼儿郎的肾上腺素,刺激着他们的斗志。
“吼吼!”箭狼部落的儿郎不断挥舞着兵器,个个凶神恶煞,等待一声令下就要发起冲锋。
多爷长啸一声,喝道:“金狼,你一意孤行,这笔账我宝树族给你记下了。你今日能侥幸不死,等着宝树族的审判吧!”
作为地心世界十大族群,宝树族还真有这个底气审判箭狼部落。
不过,这话由多爷孤身一人说出来,显然吓不到大酋长金狼,吓不到这数千箭狼部落的儿郎。
金狼冷冷一笑,也不想过多辩论。其他人他可以呵斥藐视,但是跟真正宝树族的血脉,他知道,不宜纠缠。权当他是空气,削弱他的存在感,若在战斗中有机会,将对方一举灭杀。
死无对证,到头来就算宝树族要追究,一个不会开口的死人,又如何指证他箭狼部落?难道还真能因为一个宝树族的族人,就向他箭狼部落宣战,制裁他箭狼部落?地心世界十大黄金族群,又不是宝树族一家独大。
而且,宝树族虽然强大神秘,可一向不是血脉十分旺盛的族群,难道愿意跋山涉水,劳师动众去征伐他箭狼部落?
箭狼部落肯定打不过宝树族,可箭狼部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善于窜逃。大不了到时候躲避一下宝树族风头便是。
最重要的是,金狼觉得只要拿下这个城堡,将城堡里所有人都杀死,没人通风报信,多爷死了也就死了。宝树族难道还能调查得出来?
就算宝树族调查出来,自己也完全可以推给阿虎,就说是他们争夺城堡利益内讧,多爷被阿虎袭杀。
自己是替多爷报仇罢了。
归根结底,只要赢,只要拿下城池,只要将这里的人杀个鸡犬不留,最终结果自然由胜利者来书写。
几个小酋长也纷纷回到阵前,开始调动人马,紧逼各个重要关切和据点。
大酋长长鞭一挥,身侧一名箭狼部落吹起进攻的号角。
随着这一声号角响起来,箭狼部落的儿郎们,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嗷嗷发出拐角,疯了似的朝城墙涌去。
箭狼人的手掌,都有锋锐的利爪,那利爪本身就是最好的勾挠,往城墙上一搭,便牢牢抓住城墙。
九十度的墙体,在箭狼人这里,也没比平地困难多少。他们的速度依旧飞快,或攀或爬,或纵或跃,灵活而剽悍,迅速涌上城墙。
一时间,那宽大的城墙,就有数百箭狼人,密密麻麻,在城墙上飞纵。十几二十米的高墙,照箭狼人这个速度,顶多也就是二三十秒的时间,便能爬上顶端。
不过,城池上的那些守卫者,显然也不是吃素的。他们也知道,让箭狼人冲上来的话,城头一旦失手,城门落在对方手中,对他们而言就将是末日。
城墙高度和厚度,是他们唯一的优势。
必须将箭狼人的攻势打退,决不能让他们靠近城头。
因此,城头一声声怒骂下,发起了反击。一道道攻击,顺着墙体不断倾泻而下,誓要将这些爬上墙体的第一批箭狼人轰下去。
双方几乎在第一时间,就把战斗力拉满了。
城墙位置密密麻麻都是箭狼人,后方的箭狼人则严阵以待,不是他们不想冲锋,而是城墙一带只能容纳这么多人冲锋。
再多的话,密度过大,就太容易成为活靶子,被对方居高临下打击,牺牲的代价就会过大。
箭狼人显然不是吃素的,当城头针对墙体箭狼人的攻击发动,城下的箭狼人在一声令下,背后箭矢一般的背刺,齐刷刷往城头射去。
至少一千箭狼人,一人背上至少射出四五根背刺,那就是大几千的箭矢,就跟蝗虫一样激射到城头上。
这一波打击速度奇快,由于是从背部直接激射而出,不像箭矢那样还有个开弓的动作。
正因为突然,所以城头方面几乎没有防备,数千支背刺哗啦啦覆盖在城头上,一下子就射中了至少二三百人。
这二三百人当中,至少有一半当场被射中要害倒地,而即便不是要害中箭,也一下子失去了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