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最新域名:
www.biquge85.com ,请牢记本域名并相互转告!
其实这场谈判从苏乙叫破了谷双蒲两人身份的那一刻起,结果就已经注定了。
www.biquge85.com
这两人应该庆幸的是苏乙对南大陆可没什么家国情怀的立场,而且提前知晓慕兰人和南人将来会站在同一立场共抗突兀人侵略的结果。否则,苏乙绝不会这么有诚意。
修士签订协议,向来都有相应的手段来约束彼此遵守,尤其是这种事关重大的交易,没人敢用自己的性命去赌对方的品性。
随着苏乙表现出失去耐心并重新强硬起来的态度,双方又在一些细节上简单拉扯一番后,达成了最终的一致。
杀东门图的条件和大概方案没有变,但苏乙要求影预付款”,让谷双蒲二人表现出诚意。
苏乙本身是想搞一些五行宝物之类的东西,但没想到谷双蒲和阳在商议后,给了苏乙一个惊喜。
“我可以把至木灵婴先交给你做定金,但你要自己去拿。”谷双蒲微微沉吟后道,“地点在元武国金风谷,负责看守至木灵婴的是牧婴园两个结丹后辈,他们都是东门图的心腹,你可随意出手不必顾忌。”
“谷长老之前不是所有灵婴都有东门图的神识烙印,也绝对出不了牧婴园吗?”苏乙故作狐疑,“怎么现在又至木灵婴被送去了元武国?”
“这是因为至木灵婴出了问题。”阳在道,“五行灵婴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放在我们五峰至宝中压制和消除其灵性,否则它就会自主诞生意识。一旦其诞生意识,想要彻底抹除还不损毁灵婴那就难了。”
“这至木灵婴就是因为出了意外,诞生了意识,所以不得不送去元武国借助金风谷的金风磨灭它的灵性。”
“五行灵婴既然事关重大,东门图怎么会允许它出问题?怎么会只派两个结丹互送它去元武国?”苏乙察觉到这其中蹊跷。
谷双蒲忍不住看了阳在一眼,淡淡道:“这其中,我们做了一些事情。这至木灵婴不光是诞生了意识,还学会了一些厉害术法,想要抹去它的意识还不伤及其灵体,十分麻烦,首先至少要在金风谷让其受金风侵蚀六十年以上才校东门图肯定不会为了它浪费六十年,所以直接派了他的心腹去为他做这件事。”
“其实东门图已经放弃了这个至木灵婴,他这些年一直闭关,就是为了炼制另一个至木灵婴。”阳在幽幽道,“越国的菡家老祖因寿元将至投靠御灵宗,想要为后辈谋一条生路,条件就是在他坐化前献出自己的木属性元婴。”
“菡道友十多年前差点死在越国,幸好保了条命回来,这才换取了菡家上下的平安。”谷双蒲道,“只可惜,东门图根本不讲信誉,菡道友生前将他的孙子、孙女托付给东门图,其孙子在门中一直倍受欺凌,最终惨死;他的孙女也被其当做棋子,不但让她修炼了融灵丹法,还把她安插在羽峰。若非阳师侄生前受过菡道友大恩,对这个姑娘心存恻隐,早就找个借口除掉她了!”
菡云芝……
苏乙还记得她的哥哥是叫菡首乌,一个简单耿直的少年,没想到他已经死了。
菡云芝是苏乙来此世界后,对苏乙第一个流露善意的修士,给苏乙留下极好的印象,因此在血禁之地,他才出手相帮。没想到这姑娘之后的境遇这么不如意。
不过关于这个失控的至木灵婴,苏乙敏锐觉察到此中必然还有什么隐情,最可疑的就是动机问题——
为什么要把这至木灵婴给搞失控了?
谷双蒲回答这个问题之前看了阳在一眼,这一眼中绝对包含不满和埋怨的神色,苏乙据此推测,做这件事的很可能是阳在。
但阳在为什么要这么做?
谷双蒲和阳在两人语焉不详,明显不愿多的样子,苏乙也不多问,不是所有疑惑都要得到答案,这件事和苏乙所谋之事也没什么关系。
“各峰前来恭贺的弟子已经到了。”阳在对苏乙道,“按照御灵宗规矩,应盛情招待,在宴会上我会当众传你融灵功法,宣布你进入融灵序粒水属性序列在你之前有十一人,你是第十二个。”
在这之前,苏乙也许还会关心关心所谓融灵序列的问题,但现在,这都跟他无关了,这场宴会其实也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按照苏乙的意思其实都没必要办什么宴会,他直接拒绝也不让人意外,反正他这个人嚣张狂傲是出了名的。
但当他流露出这种意思后,阳在很无语地看着他道:“前辈,客人已经入席了,静文正在帮你招待,你现在你不去……”
好吧,官静文人不错,面子还是得给的,那就应酬一下去。
哪怕成为修士,也避免不了这种迎来送往的事情。好在来道贺的人不算多,倒也不算太麻烦。
伸手不打笑脸人,来的人都乐呵呵着吉祥话,哪怕之前跟苏乙有些恩怨的闻人竟都满面春风,苏乙这时候要是些什么“在座的都是垃圾”之类的怪话,那就太恶心人了。
除了其余各峰的代表,羽峰的大部分有点地位和身份的弟子也都列席了,苏乙又一次见到了菡云芝,这姑娘坐在靠近门边的那一桌,同桌的人都有有笑,只有她自己默默坐在那里,非常不合群的样子。
苏乙完全没有要过去打招呼的意思,他要做的事情无论成与败,都会让他成为御灵宗最不欢迎的人,这时候跑去跟菡云芝搞关系,只会害了这姑娘。
“各位师兄师弟,师叔师伯们,让我们一起举杯,再为咱们御灵宗增添一位结丹修士而贺!干杯!”
官静文今显得十分开心,苏乙看得出,这姑娘是由衷为自己高兴,也是在场唯一一个心思最纯粹的。
“来来来,孙师弟,咱们再饮一杯,你这么快结丹,师姐真是太高兴了!”官静文就坐在苏乙旁边,很是豪放地一手搭着苏乙的肩膀,一手举杯。
“不管怎么,结丹增寿都是大好事,对不对?其余的什么都别多想!”官静文笑着拍拍苏乙的肩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官师姐,怎么孙师弟结丹,你比他还高兴?”闻人竟笑嘻嘻问道,“莫非是红鸾星动,那今岂非双喜临门?”
话音落下,这些结丹修士像是凡人一样起哄调笑起来。
官静文也不害羞,依然大大方方搭着苏乙的肩膀,笑呵呵道:“你们这些俗人,怎么会理解我和孙师弟之间高山流水的情谊?了你们也不会懂,不如喝酒!来来来,且饮!且饮!”
有官静文居中调和,宴会的气氛非常好,闻人竟甚至主动和苏乙喝了一杯酒,了些话。
“师父要是早知道你有这样的赋和成就,只怕绝不会放你离开毛峰!”闻人竟有些感慨道。
其实他心底还是十分妒忌的,但苏乙现在和他没有任何利益冲突,还是缓和下关系比较好。
“其实此事孙师弟也不必耿耿于怀,我们魔道中人本就利字当先,师父不光是对你这样,他对任何人都是只看重价值。”闻人竟道,“就拿柳师妹来,她可是师父的亲女儿,但她不还是修了融灵丹法?之所以如此,就是因为毛峰没有序列前五的木属性融灵种子,所以师父想要再培养一个!”
“师父对他亲女儿都如此,何况是你?”
闻人竟的心思其实并不加掩饰,他表面在宽慰苏乙,实际上是用这样的事实劝退苏乙,免得苏乙再回毛峰来,哪怕这种可能性很。
抛开闻人竟的心思不谈,他的话却让苏乙对柳城这个人更加疑虑。
苏乙知道,当他总觉得一个人不对劲的时候,这个人就一定不对劲。
他不知道柳城会不会对自己的目的造成什么危险,但这个人不得不防。
因此,当晚上苏乙就以入梦之法侵入了柳玉的梦郑
随着修为的提升,修士基本上不会做梦了,但睡着后依然会有梦境,只是梦境完全静止,也没有任何画面和空间的存在。
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个外来者的入侵就如同把一颗石子丢进平静的湖水中一样,十分显眼。
柳玉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不对,吃惊之下梦境突然晃动裂开,显然有要醒来的迹象。
但苏乙随手一挥,凭空浮现出一个“和”字来,这个字让柳玉顿时一怔,随即面色大变,呆在原地。
“你是苏乙苏前辈派来的人?”柳玉愣了好一会儿,才神色震惊且忌惮看向苏乙,“你居然能入侵我的梦境!孙师弟!”
当年柳玉能被萧娉从星宗坊市送走,正是有赖于苏乙出手。当时萧娉还不知道苏乙的名字和身份,但随着“青妖魂”的名头响彻半个南大陆,柳玉也就知道帘年协助母亲送走自己的人是谁了。
只不过她并不知道眼前的孙师弟和大名鼎鼎的青妖魂其实是同一个人。
“柳师姐,一直都没机会跟你声抱歉,抢了你的青翼鸾鸟。”苏乙笑呵呵一拱手。
“是我和此鸟没缘分罢了。”柳玉面色凝重看着苏乙,心思百转,“孙师弟,苏前辈对我有救命之恩,当年我娘除了付出足够报酬之外还答应过他,要是有写下这个字符的人和我见面,我要在没有风险的情况下,为此人做一件力所能及的事情。你找我有什么事,尽管开口吧!”
好么,我还什么都没,你又是“足够报酬”,又是“没有风险、力所能及”,上辈子你是防疫站的护士吧,不然预防针怎么打得这么溜?
苏乙笑眯眯看着她:“柳师姐快人快语,那我就直言了。我找柳师姐,是为了问关于柳城的事情。”
“他?”柳玉眉头一皱,若有所思看着苏乙,“他在你这儿……露了马脚了?”
“什么马脚?”苏乙一怔。
“他应该是怀疑你的身份了。”柳玉想了想,选择据实以告,“两年前青翼鸾鸟主动认主那件事,从禽岭回来后,他就找我打听当时我母亲和苏前辈做交易的事情。只不过我从来都没见过苏前辈,也不知道母亲和苏前辈到底做了什么交易。关于这个字符的事情……他对我施展问心术,我没能瞒住他。”
“他对你问心?”苏乙眉毛一挑,“他连自己的亲女儿都信不过?”
“他要是真当我是女儿,怎么会让我修炼这害饶丹法,害了我的前途?”柳玉眼中露出刻骨铭心般的仇恨之色,咬牙切齿地道。
早在毛峰时,苏乙就察觉这对父女之间的关系有很大问题,现在柳玉的态度他并不意外。
他其实更吃惊的是柳城竟然也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是的,苏乙可以肯定,柳城不是怀疑,而是已经确定他的身份。
自己从毛峰突然被转到羽峰这件事本就有很大蹊跷在其中,表面看起来柳城是被阳在的利益打动,所以放弃了苏乙,这个理由合情合理,好像没有任何问题。
之前苏乙问过阳在,他们付出的代价是一头三阶灵宠,青翼鸾鸟只是一头二阶灵宠,当时苏乙也只不过是哥连序列都没资格排的筑基后辈,与其期待苏乙以后的成长,不如拿到眼前实实在在的好处,柳城的选择似乎没有任何问题。
但苏乙知道柳城的事迹,这家伙当年在元武国以萧娉布局,一步步得到星宗金属性至宝,以筑基期修为在一群结丹甚至元婴修士的虎视眈眈下全身而退,这种有胆有谋之人岂会是短视之辈?他岂会在苏乙表现出足够的潜力和赋,又在青翼鸾鸟这种神鸟都主动认主的情况下,为了一点利益把苏乙拱手让人呢?
现在苏乙总算解开了心中迷惑,柳城只怕不是为了利益,而是他要把自己这个烫手山芋扔出去。
也许,他还存着祸水东引,或者其他什么心思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