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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见洛森和苗姆两人的面容,余列很快的就联想到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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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一道,虽然可以直通长生,掌握天地,但是很显然,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个机会。特别是对于出身不够、根骨不够的人而言。
他余列邀天之幸的有青铜酒杯傍身,一路走来都是如此的艰难,数次历经生死危险,这才侥幸在一甲子之前登道筑基。
可眼前的苗姆和洛森两人,就不是如此的幸运了。即便身处于道宫,头上还有紫烛子照应,但是她们毕竟不是紫烛子的弟子,且紫烛子目前无暇顾及太多。
如今两女都只是中位道吏境界,这等修炼速度其实并不慢,今生还有筑基的可能,但也只是可能,且在筑基之后,还有结丹,结丹之后还有炼神,一层一个坎,一层一个难度……彼辈此生危矣。
余列怔怔的出神,心中一时间出现了一种梦幻般的感觉:
“仅仅一次闭关,为何感觉四周的变化如此之大?”
他发现自从黑水崖之下闭关二十二载后,眼中的天地未变,但是一路所遇见的人等,都是已然发生了极大的改变。
其实早在出关之时,余列就有所察觉。
他入黑水崖之下时,那朴杏尚且青春,出黑水崖之时,朴杏面貌虽然美艳,但已经是娇花之末,随时都可能容颜骤老,无论是气息、眼神,还是心态,对方都再不复年轻人的模样。
只不过朴杏于与他而言,虽然颇有纠葛,但只是生命的一过客,他当时的感触不深。
而现在,洛森和苗姆两人的容貌、气质变化,对余列而言就极为深刻了,毕竟两者宛如瓷器,他此前曾日夜把玩不止,浑身上下的每一寸都很熟悉。
不仅仅洛森和苗姆,还有现在正沉睡在他紫府当中的堂姐——余红莲,对方的变化才是真的大,让余列初见时都不敢相认!
小院中,两女注意到了余列的出神。
她们正好从几株桃树下,挖出了三坛灵酒,笑吟吟的走过来,口中说:
“这灵酒是郎君离去后,某一年我和姐姐埋下的,打算的就是等郎君回来,你我再一起饮酒赏花。”
“正是。如今桃树长成,繁花似锦,近三十年过去,此酒应当也是醇香无比,滋味尚可了。”
余列回过神来,他望着苗姆手中举着的一坛灵酒,面上笑了笑,当即招手,将对方手中的酒坛子摄过来,拍开封泥,仰头饮用。
一股清冽的香气,顿时就扑鼻而出,让整个小院都沉浸在酒香中。
余列不由的就赞叹到:“好酒!不愧是二位道友亲自酿制,且埋藏二三十年之久!”
他大笑着,目光晶亮的看向了身旁的两女。
余列这是回过神来了,也摆脱了初见故人的怅然感。
话说他一次闭关的就是二十二年,出关后,周身物是人非才是正常的。
且随着他修为的进展,此等事情将会极为常见,该做的是放宽心胸,趁着红颜未老,佳人尚早,多享受享受才是。
否则,难不成真等红颜衰老、佳人变骷髅后,到时候再痛哭流涕,悔恨没有抓住青春韶华吗?
余列端详着跟前的两女,其本就不是个纠结的人,如今心绪畅通,便彻底的抛去了那点扭捏。
这厮挑眉看着,口中笑吟吟道:
“美酒酝酿廿三年,佳人长成丰腴妇。
此酒味尚可,就是不知二位姊妹的滋味,这些年里酝酿得如何?”
立刻的,两团红晕就出现在了洛森和苗姆的脸颊上,她们双双嗔怪的看着余列,或是掩面欲走,或是娇羞火热。
洛森暗啐了一口:“你这没皮没脸的家伙,这些年过去,还是一点儿也没出息。”
倒是苗姆羞涩了一会儿,她便大方的走上前,口中痴痴笑着:
“姐姐不好意思,那就由妾身来郎君论道。姐姐,你且回屋去,休要待会看见了羞羞的东西,长了针眼。”
她以挑衅的目光看向洛森。
如此不知羞耻的话,让洛森的面色鲜艳欲滴,她用手指绞着裙摆,作势欲走,但是鬼使神差的,反而朝着两人靠近了许多。
余列盘坐着,感受着左右的温香软玉,顿觉自己这辈子的修行,果然是值得的。
他口中大笑,左右伸出两只手,各自抓着酒杯,分别与身前的两女讨酒,做交杯吃法。
小院中,美酒香气越发的扑鼻,搅和得人心神沉沦。
可就在他们情到浓时,即将各自敞开心扉时,小院的阵法一阵晃动,发出了激烈的预警声响。
嗡嗡嗡!
院外还传来了嘈杂呼喝鼓噪声,似有百人在院外聚拢,来者极为不善。
如此变故,将余列三人一下子就从相逢的喜悦中惊醒,他微皱眉头,目中冷意顿生。
洛森和苗姆两人也是陡然清醒,她俩以歉意的眼神求饶,然后便弥漫出神识,挥动法力。
当即的,小院子外的场景就幻化在了他们的跟前,虽然模糊,但果真是有上百人聚拢在门口,且来势汹汹,还有鬼神聚拢,就像是要捉拿犯人似的。
余列只是瞥了眼,目中的冷意顿时就变成了杀意。
好家伙,他快三十年没回,如今一回来,就有人上门来找自己女人的麻烦,干扰他的好事,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过余列还没有彻底的上头,他自顾自的饮下一杯灵酒,递给了两女一个眼神。
洛森和苗姆相望一下,立刻就明白余列现在是初回道城,悄悄上门,可能是有要事要办,因此现在不便直接在众人跟前露面,且由她们两人先出面交涉一番。
她俩当即收敛羞意,互相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裙,然后便身形绰约,飞临院门跟前,去掉遮蔽后,怒视着门外众人:
“何方人马,敢来本院寻衅,可是不将道宫规矩放在眼里了么?”
阵法的遮蔽去掉,院落外的声音更加清楚的传入院子。
而院子外,领头那人声音,立刻就让旁观的余列面色怪异。
“哈哈!叨扰二位道友了,贫道新添为宫中巡视使,负责缉拿宫内犯法犯禁之人,不知二位,认得贫道否?”
苗姆的骂声当即响起:“我呸!原来是你这个没卵子的家伙。余凤高,不知你是又傍上了何人的大腿,那姓朱的老东西,能给你来这撒野的胆子?”
前来叨扰余列好事情的,赫然就是他的堂兄余凤高。
洛森冷静的声音响起:
“余凤高,这几日你屡次三番的遣人来请我姊妹两人,去参加你那所谓的宴席。今日是终于忍不住,亲自来找麻烦了?
只是不知,我姊妹两人长居院中,犯了什么禁、触了什么律?!”
余凤高今非昔比,他盘坐在一方辇座上,浮空而行,左右都是道宫中的鬼神。
此獠冷冷的打量着小院的阵法,口中道:“把东西端出来!”
“是。”
立刻的,他身旁就有一名道宫弟子走出,手中捧着一方瓷盘,上面盛放着被搅碎的纸屑。
“你二人犯禁与否,不是你们说的算,而是宫中说的算。
此乃宫中弟子,在你二人门前发现的密信,疑似和外州道人相通,速速开启门户,让我等进去搜查。”
余凤高不阴不阳的说着,然后腾的站起身来,不耐烦到:
“若是三呼不开,休怪本座不念旧日交情,断汝灵气、绝汝龙气,强拆阵法。到时候,可就不是请你们去寮院中喝茶,而是拷你们去监牢中待着了!”
嗡嗡!
小院的阵法灵光大现,洛森和苗姆两人愤怒的面色,也传彻底出现在数百人眼中。
她们面色通红,发丝凌乱,让众人看了,感觉有点异样,但是又以为是因为气愤所导致的。
“好个秉公执法,你手上的,乃是你不要脸的邀请我等赴会的请柬,这也能当做密信?”
“笑话!若此物也是私通密信,你余凤高就是那人?你也不蹲下,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配吗?”
余凤高站在辇座上,他听着苗姆骂出的话,面色顿时扭曲,并感觉四周的人等,全都在瞅看他身上的某一位置。
“贱婢!”
余凤高狠狠的一拍袖袍,额间骨甲浮现,厉喝:
“本座说是私通密信,便是私通密信,尔等勾结外州道人,意图不轨,还敢负隅顽抗?
寮院弟子、诸位鬼神听令,速破阵法,擒拿两个妖婢!留个活口就是!”
四周的鬼神听见命令,面上露出犹豫,但是望见余凤高额间的骨甲,它们都是低声回答:
“是,谨遵使者法令!”
呼呼呼!
足足一十八尊鬼神,盘旋到了小院的阵法上空,上百道宫弟子在余凤高的驱使下,也将小院合围。
即便洛森两人布置的阵法乃是六品阵法,但在这多人马和鬼神的联手下,顶多能坚持上几刻钟,然后就得束手就擒。
两女瞧见如此阵势,面色微变,她们当即就翻出了手中的传音密信,且对身后的余列传音:
“不好,这余凤高是有备而来,意图绝对不只是我俩。我等应当速速的通知紫烛道长!”
“郎君,你且从池中密道先行离去,以免对方有截留密信的手段。”
两人刚一说完话,就发现其神识中的余列消失不见。
她们愕然的转过头,忽却发现余列是出现在了她们的身后,两人还差点就撞在余列的身上。
院落外。
余凤高瞧着出现陡然出现在院中的第三道人影,他眼睛瞪大,面色直接就怔住。
四周的其他人等瞧见了余列,则是瞬间哗然:
“啧啧!素闻这两女洁身自好,现在看来,她们果真是和外人私通啊!”
“这人面孔陌生至极,凤高兄竟然并非是仗势欺人,是我等想歪了啊!”
余凤高听着旁人的言乱,他又盯着洛森和苗姆绯红的面色、凌乱的发丝,顿时就想到了什么,气得脸色都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