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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世界’?谁的世界?谁来拯救世界!》
《魔杖堕落之始——将十八岁年轻巫师纳入大阿卡纳序列!》
《阿卡纳评选背后的重重黑幕》
《面对质疑,魔杖始终保持了沉默!》
《第一大学教授联席会议发言人:无可奉告!》
《大巫师会议发言人:不会对三方机构发布的名单做任何评价》
《月下议会发言人:摒除偏见,团结共赢》
《揭开2009届大阿卡纳‘世界’所有者的神秘面纱》
《郑清同学的新头衔》
《被迫解职,特鲁多教授称将抗争到底》
……
“啪!”
辛胖子将一摞厚厚的报纸、杂志以及内部发行的参考消息重重的撂在了书桌上,把刚刚趴在桌上迷瞪了几分钟的郑清惊的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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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风了啊你,”年轻的公费生揉着眼,嚷嚷道:“没看见别人在睡觉吗?有没有点公德心……”
因为被章鱼先生拉进黑名单,从现在起一直到这个学期结束,郑清都没有办法进图书馆复习功课了。又因为昨天晚上魔杖发布的《阿卡纳》名单,将年轻的公费生推上了风口浪尖,只用简单推测,都不需要萧大博士烧一块龟甲,郑清就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索性今天已经是周五,不论是上午的炼金术还是下午的实践课都没有更多内容需要郑清一定要去课堂上完成。
于是他便拜托萧笑帮他请了假,打算在宿舍里窝三天,避避风头,眼不见心不烦,下周直接上考场。
但他显然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也低估了冬天温暖的宿舍对一个拥有猫魂的巫师是多么的不友好——从早上起床,到现在,一上午时间,他都没有完成一套试卷,精神总是在半迷糊与半清醒之间徘徊。
中午,下课后的辛胖子给郑清带了午饭回来,同时还绕路去了一趟校报编辑室,借回来一大沓早上新收到的报纸杂志,给郑清提提神。
“真不知道该夸你心宽,还是骂你不长心眼。”胖子用挖苦的语气对郑清说道:“也许你应该抽空去校园里溜达溜达……看看大家都是怎么评价你的。所有的布告栏都被你的消息遮住了,你没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非常明智。”
布告栏是第一大学里很常见的公共设施,三角飞檐,或木制、或铜制,长宽没有定制,但都会预留一块空白的版面,供学生们使用。
学生们常常会在布告栏上张贴各种启示、讯息,互通有无;学校也时不时在上面张贴一些通知、公告。
平日里,布告栏上一向是五颜六色,各种五花八门的消息并存。但今天,辛胖子路过的所有布告栏都贴满了与郑清有关的大字报,红纸黑墨,明晃晃,一片一片的。
“我向来都很有自知之明。”郑清嘟囔着,伸手拨拉着辛胖子撂在桌子上的那沓报纸杂志,飞快的翻阅着不同媒体的头条与重大新闻。
不出意外,他成为今年大阿卡纳序列‘世界’这件事,引得巫师世界一片哗然。
一个并没有什么杰出贡献,也没有高深法力,更不是某个大型巫师组织负责人的第一大学一年级新生,竟然被《阿卡纳》名单纳入了大阿卡纳序列。
这几乎可以与第一大学聘任一位戏法师担任学校正式讲师相媲美了。
诚然,媒体在发掘之后发现这位年轻的巫师拥有诸多头衔——比如第一大学的公费生、比如小小年纪便拿到了梅林勋章、再比如他组建的猎队在刚刚结束的校园杯猎赛新生赛中拿到了冠军,甚至还有传言这位年轻巫师能够完整摹写全部的一千多个基础符箓。
但也仅此而已。
与大阿卡纳序列里的其他巫师们相比,郑清所达成的一切成就,都像是小孩子过家家。
就像与郑清一同被列入今年大阿卡纳名单里的另外一位巫师,苏施君,就没有任何人会去质疑她的资格——月下议会的上议员,大巫师会议的列席委员,第一大学某座高级别实验室的负责人,等等,其中任何一个头衔单拎出来,都可以吊打巫师世界九成九以上的巫师。
不患寡,而患不均,如此而已。
“道理我都懂,但是这个特鲁多教授是谁?”郑清拎起一张花边小报,抖了抖,一脸无奈的看向辛胖子:“为什么他那么义愤填膺的冲我挥拳头啊。”
他说的是那篇题目叫《被迫解职,特鲁多教授称将抗争到底》的报道,文章中,那位名叫特鲁多的教授强烈抨击魔杖的评选机制,质疑郑清的身份,同时呼吁学校,乃至巫师界的有识之士团结起来,共同与这个世界的不公正相抗争。
相应的,这篇报道还配了一副图片。
图片里,一个穿着月白色细稠长袍,留着两撇锃亮小胡子的英俊巫师正愤怒的冲郑清挥舞着拳头——倘若不是隔着一层报纸,郑清定然已经被那位男巫打了个鼻青脸肿。
“就是那位巫师议会荣誉议员,第一大学反诅咒教研室主任,”辛胖子提醒道:“你之前不是特别喜欢那本《与龙共舞的日子》吗?他就是作者!”
“哦哦,龙教授!”郑清恍然:“他原来叫特鲁多呐,我一直以为他就叫龙教授……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因为你把他的位置给顶替了。”胖子幽幽解释道:“特鲁多教授是2006-2008届大阿卡纳序列的‘世界’,连续三年,结果今年被你给挤下去了……换做我,也会气不过的。”
郑清扯了扯嘴角。
“无妄之灾。”年轻男巫低声抱怨道:“名单又不是我公布的……我也没有申请过那什么大阿卡纳的身份……为什么要找我的麻烦呢?”
“当初你不是也没有招惹瑟普拉诺吗,”胖子耸耸肩,提及那件旧事,同时安慰道:“有的时候,大家只是需要一个理由发发脾气而已。至于你站在最前面,承受了别人的怒气,只能算你倒霉。”
“关我屁事!”年轻的公费生暴躁着,一把将手中的报纸摔在了桌子上。
图片中,那位特鲁多教授干净的长袍很快便被桌子上滴落的油渍污染。它愤怒的挥舞了几下拳头之后,转身便消失在图片边缘,徒留下一片空荡荡的灰色背景。
不知是不是找其他画像里的自己借清洁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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