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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4章暴走
有件事情我得承认,鹞子哥确实是恶心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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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寻常人眼里,大抵毛辣子就足以恶心的让人浑身发毛了,可和这种虫子相比,毛辣子算个屁。
想想如果自己的身上真要有这么些东西的话,我晚上肯定是睡不着的。
不过这种事情我可不会当真,只当是鹞子哥诚心膈应我的。
且看看那些东西的体型吧,小点的一米多,生吞的老白的那条怕是得有二三十米长,人体内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型号都对不上,这都不是一下到胃系列了,是穿羊肉串儿!
鹞子哥笑眯眯的,笑着笑着就不笑了,探出脑袋深深望了眼水中的那些东西,沉沉叹了口气。
我被他弄的有些不自在,不禁道:“你是认真的?”
鹞子哥点了点头,叹息道:“其实这就是一种人体寄生虫,学名儿叫钩虫,下地的农民经常会得这种病,有时候瓜果蔬菜上有这玩意的虫卵,吃了以后没洗干净的话,也会得这种病,叫什么懒黄病,我以前待得那地方管这病叫赖黄狗,也叫黄狗子。
这东西趴在人身上是吸血的,有这种虫子的人十有八九会贫血……”
原来是钩虫!
我松了口气,这种寄生虫我当然是知道的,却和之前那些不声不响吞人的东西对不上号,钩虫顶多也就几公分的样子,最大的二十来公分,和这些动辄好几米长的怪物却是怎么都联系不到一起。
“活生生的人能和死后诈尸的行尸走肉挂上号吗?”
鹞子哥没好气的反问了我一句,倒是把我给问住了。
人生一世,活的就是一份感情和羁绊,如果一个人在这世上真的成了孤家寡人的话,千万不要去惹这样的人,因为他真的无所畏惧了,惹毛了说弄死你就弄死你,绝不含糊,而诈尸的那些行尸走肉,从棺材里爬出来,头一件事大抵就是找血亲的麻烦。
单从这一点来看,二者背道而驰,确实不是同一类别。
鹞子哥说,我们见到的黄狗子和人体寄生的钩虫也是这么回事。
并不是每个体内有钩虫的人死后寄生虫都会变成这样,只有很少很少一部分人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几率大概都占不到千万分之一,其实就是一种偶然事件,适宜的温度、环境以及尸体情况,人死之时,寄生的钩虫会随之汲取一些死气和阴气,这时候的虫子就会变的跟诈尸的行尸走肉一样,极其嗜血,专门啃食尸体,越长越大,最后变得跟怪物差不多。
倘若没了人啃食,也不会饿死,倒像是熊或者蛇冬眠一样,藏在土下陷入沉睡当中,受了人气儿刺激才会醒来,再度觅食。
沼坑里的这些,八成应该是同一个人身上孕育出来的一窝,那个最大号的就是类似于蚁后一样的存在。
老白这时候渐渐回过神来了,精神应该受了不小的刺激,有些沉默寡言,这倒是正常,任谁被那么大条虫子吞肚子里,然后像羊肠子挤粪一样挤出来,恐怕都得这样。
休息了一阵子,我的身上渐渐出现了一些异样,有些痒……
脱了衣服一看,胳膊上生出了一些芝麻大小的水泡,如同得了水痘一样,不过凸起的水泡却不是透明的,而是微微发红,好似血水。
“果然还是中招了。”
我叹息一声:“这水不干不净的,也幸亏是几千年了,要是刚泡完死人二三十年,咱哥几个下水就甭打算上来了,就算不死,怕也要脱层皮。”
说完,我打开湿漉漉的背包,从里面取出雄黄酒,应付这种尸毒造成的轻微皮疹,这东西再合适不过了,下墓必带的良品。
雄黄酒擦在皮肤上,水泡纷纷破裂,钻心的疼,而后又用密封袋包裹的干净绷带包裹上,直把自己裹得像个木乃伊,这才拧干衣服穿上。
除了我师父外,几人纷纷照做,即便有的人身上没有出现状况,但在我看来也只是暂时的,水中不干净,即便几千年下来,尸毒散了许多,但泡了那么久,中毒是必然的。
我有些担心我师父,觉得他还是擦上雄黄酒的好,我师父却笑着摇头拒绝,说我到了他这个层面就明白了,不需要,我这才放下心来探查四周。
这条地下的甬道依旧是采用了大量的石料砌成的,很是潮湿,石料上爬满了绿油油的苔藓,但相比于沼坑的闷热而言,这里又比较阴冷,甬道里有不少的尸骨,零零散散,都是三眼国的蛊人留下的尸骨,有的魂魄化作黑雾,有的则没有,色彩斑斓的毒菌星星点点的散落在甬道里……
整体而言,这里是安全的,为了保证甬道的坚固耐用,三眼国修建这里的时候采用的大量的石块,却不是石板,这样的结构很难布置什么机关,因为没有隐蔽性可言,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作祟。
水下的那些黄狗子饱餐一顿后,绝大多数都蛰伏进入水底,但也有一些贪心不足的依旧在绿藻之间游动着,尤其是靠近我们的地方,数量很多,估摸着还在惦记着我们这一身的血肉,为了避免麻烦,稍作休整,等所有人擦过雄黄酒后,我们就立即出发了。
甬道很长,几乎是笔直的,一眼望不到尽头。
这是好事,不怕细长,就怕粗短,唯有长了才有可能通向堡垒,无论是从方向还是长度来看,这样的状况都是我喜闻乐见的。
一路无事,我们长驱直入,一直走到甬道尽头,便看见一条长长台阶映入视野。
这里即便有沼气,浓度也很低了,鹞子哥放心的打开了手电,顺随着台阶照向斜上方,台阶尽头便是一个出口,类似于地窖口一样的地方,出口没有被堵上,但具体的情况却看不清了。
只是,这里给我的感觉很压抑,非常非常压抑。
不知道为什么,越是靠近那台阶,这股子压抑就越发的沉重,好似一座大山覆压在身上,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极端的覆压下,必然是极端的反弹。
我的情绪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失控了,怒火自心底喷薄而出,视线渐渐变得模糊,小腹中似有一股气流在不断的膨胀,让我整个人都恨不得一下子炸裂开来,手中的百辟刀也变得愈发的沉重了,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顺着百辟刀汹涌而去。
混沌的视野里,唯独刀身上渐渐亮起一枚殷红的符箓,显得是如此的邪门与诡异!
啪!
一只手忽然搭在我肩膀上。
我豁然回头,然后……迎上了我师父温和的笑容。
那股子激荡而起的戾气,就这么渐渐平复了下去,刀身上的烙印也一点点的淡去……
一切平息后,我有些茫然,更多的是惊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发生的这些我当然是熟悉的,已经不止一次的出现了。
第一次……是茳姚教我用了那个邪法……
然后,就像是推开了一扇门,每当我情绪失控的时候,就会出现这种情况,上一次遇到虎彪力士的时候就是这样,彷似要把无边的怨恨和怒火都随着一刀劈砍出去一样,而后便是无边的沉寂与疲倦……
说真的,对此我是有些恐惧的,不止一次的请教过我师父,我师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觉得这跟礼官一门的路数有些关系,把地灵珠埋在身体里,这样的法子玄门里只此一例,别无分号,这种东西别人是谁碰谁死的,只有我们这一门会这么玩……
兴许,这便是代价?
只是,以往是情绪失控的时候才会出现,这一次……却是莫名其妙就出现了!
“不要多想。”
我师父投给我一个安慰的眼神,笑道:“兴许是好事,证明这里确实有一颗被镇压的地灵珠,彼此之间有所感,这才让你失控。”
我想了想,觉得应该也是这个原因,心神大定。
“走吧,地方肯定找对了。”
我师父昂了昂下巴:“且看看这个怪异的古国是用了什么邪法,居然能囚禁一颗地灵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