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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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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温通从尉迟敬德的手下逃脱之后。
便带着残部一路南逃,直奔润州方向。
不多时,便与带着大部队赶来的鲁先生一众碰了个正着。
看到温通一众狼狈的模样,鲁先生也是吃了一惊。
他不是带着万余人马去追击李承乾一众了吗?
怎么落得如此模样?
难不成,李承乾用数千残兵败将,就将他们给打败了?
“温通,你为何弄得如此模样?”
鲁先生急声问道:“你麾下的将士呢?”
此刻,温通的模样也甚是狼狈。
他可是刚刚在尉迟敬德的手下死里逃生的。
此刻,他也是满脸羞愧的不敢去看鲁先生,连言语都不敢言语了。
而一旁的副将则是缓缓开口道:“我等碰上官军的大部队了,而且看样子是并州军。”
“并州军?”
“这怎么可能?”
“他们不是在长江北麓吗?”
听到这话,鲁先生猛吃了一惊。
在他看来,固然李世民已经率军亲征,但己方在长江北麓的河南道与江南道还有数万人镇守呢。
就算是几万头猪放在那里让官军去抓,他们也得抓个把月的吧?
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赶过来了?
“可事实就是如此。”
“他们不仅杀过来了,而且还救走了李承乾。”
那副将满脸不甘心的说道:“鲁先生,我等当时已经将李承乾逼得穷途末路了,可就在这时他们的援军突然杀到。”
“那都是骑兵啊,漫山遍野的全是骑兵,根本看不清人数。”
“而我们的将士在骑兵的洪流中,就仿佛是孤舟一样,仅片刻就崩溃了。”
副将也是为了没有能杀了李承乾而感到苦恼。
若不是尉迟敬德一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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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等来的太快,他们再不济也能将李承乾的脑袋给带回来。
可如今却白白牺牲了那些将士。
他们带着一万人走,回来时剩下的不过寥寥三千人。
整整七千将士,要么走散,要么就干脆死在了并州军的铁蹄之下。
也不等鲁先生说话,一旁的温通便重重的沉了口气。
他道:“如今并州军已经杀将过来,而且还是尉迟敬德亲自带队,我们北麓的军队,怕是已经……”
这话也不用他说完。
鲁先生就能明白他的意思。
他们北方的军队已经全军覆没了。
而这股起义军如今也只剩下了他们这一股人马。
这时,温通则是开口问道:“鲁先生,我们现在应当怎么做?”
如今朝廷的军队已经抵达战场,北方的援军也已经覆灭,再无任何优势可言。
好像摆在他们眼前的只剩下一条路了。
那便是放弃润州城,直接西进去往蜀地投奔李恪。
若不然,他们这些人就只剩下了死路一条。
“既如此,我等便放弃润州城,直接西进去蜀地找李恪。”
鲁先生思索半晌,直开口道:“我就不信,我们有这些人马,李恪会不收留我们。”
他想的很好,毕竟他们这里还有数万人呢,李恪肯定会收留他们。
可是,他好像忘记了一个问题……
……
另一边,马车上。
受了伤的李承乾自是不能继续在战场上指挥作战了。
不过,他也没有去长江南麓的大唐营地里去找李世民,而是直接拐走了并州军前往苏州。
尉迟敬
德也是不明白他的意思。
“殿下,您为何不跟着我一同去江南大营,而是带我们去苏州?”
当下,尉迟敬德问道:“据我所知,苏州事态安稳,并无半点动荡啊。”
的确,因为有李承乾在前方阻挡叛军的缘故,苏州态势安稳,没有丝毫动荡,百姓们也没有受到太多影响。
顶多就是来来往往的难民与亲戚多了一点罢了。
而如今李承乾却带着朝中最精锐的骑兵军团并州军去苏州,这不就是把他们给雪藏了么。
对此,李承乾却不以为意。
他道:“回答您问题之前,我想先问你个问题。”
“您说。”
尉迟敬德有些不解的看着李承乾。
李承乾直道:“若你是叛军首领,在面对如此情况时,你会做什么?”
“我?”
尉迟敬德还真就开始思索起来。
“若我是叛军首领的话,前方战事不利,后方本应又丢了。”
“我肯定会选择带着帐下的兵马西进,去投奔蜀地的叛军。”
尉迟敬德哈哈一笑道:“毕竟,蜀地那边总不能将这些生力军拒之门外啊。”
可听闻他这番话,李承乾却摇头笑了。
见状,尉迟敬德有些不解:“难道,我说错了?”
“当然,而且还是大错特错了。”
李承乾道:“若是我是李恪,我绝不会收留这些叛军。”
“为何?”
尉迟敬德十分不理解。
李恪现在不说势单力薄,但兵源却也不是那么太丰厚。
饶是动员蜀地所有能动员的力量,再加上他手里本来有的兵马也不会超出二十万去。
而如今,这叛军就算是已经被己方打残,那却也有近三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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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
这些生力军来投奔自己,为什么不要?
“这股叛军与蜀地叛军,虽然都被我们定义为叛军。”
“但两者打的旗号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李承乾道:“先说我那三弟,他打的旗号是清君侧,也就是为了杀我。”
“而这一点也是得到了当地世家的支持。”
“毕竟我抢了他们的生意,还掀了他们赖以生存的摊子。”
“他们想逼着朝廷杀了我,这也在情理之中。”
“但尉迟叔叔,你可别忘了,叛军打的旗号是起义。”
“这两者虽然对于朝廷来说都是造反,但其含义在百姓与世家心中是完全两个概念。”
“起义是表明自己跟朝廷完全脱离干系,有自立为王的意思。”
“而清君侧则是还承认自己是这国家的臣子,虽然跟朝廷作对,但也是被逼无奈。”
“李恪便是利用这一点,才能动员当地世家以及他的那些兵马。”
李承乾眯了眯眼,看向尉迟敬德道:“但若是他们收了这股子叛军,您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
“他们就算造反了,什么狗屁的清君侧就不存在了?”
就算尉迟敬德反应再慢,听闻了李承乾这般耐心的讲解之后也是反应过来了。
他道:“那这么看来,这股叛军就算是西进也是死路啊……”
“也并非如此。”
李承乾又摇了摇头。
他道:“据我估计,李恪不会收这股叛军是肯定的,但却不代表他不会利用这股子叛军。”
听闻这话,尉迟敬德挑了挑眉。
这车轱辘话不又说回来了么……
他挠了挠头道:“殿下,您这么说话,我是真的听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