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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表真心(求订阅!)
除了提《顽主》的稿费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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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主编还隐晦地提到了黄昭仪的信件。
虽然十分委婉,要是人不够聪明,说不得还听不出对方话里的潜在意思。
李恒有些纳闷,不就是区区一封读者信吗,用得着你堂堂一主编亲劳大架?
不会这女人是你相好的吧?
秉着对八卦的负责态度,李恒揣测了许久,结果半天也没猜出个名堂,最后只得这样安慰自个:
既然人家都亲自招呼了,大不了就挤时间回一封好了,几百字横竖费不了多少时间。
挂断电话后,英语老师问,“那黄昭仪什么来头?”
李恒摇头,直接把信件塞她手里,“都说女人懂女人,你帮我分析分析,这廖主编是不是对这女人爱而不得?”
王润文右手撩下长发,“你好歹也是大作家了,怎么还这么八卦?”
李恒伸懒腰:“不是我八卦,而是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凡事总有因果不是?”
王润文冷不丁来一句:“会不会是对方位势大?廖主编得罪不起?或者巴结讨好?”
李恒偏头瞧她一会:“还是老师你聪明,沪市这地方藏龙卧虎,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啊。”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老式敲钟声响起,李恒当即不再废话,速度离开教师家属楼,跑回教室上课去了。
副校长的嘴巴好似开了光,才说没几天,李恒就真的上了司令台,而且还是高考誓师大会这种无比重要的场合。
当然,他并不孤单啊。
牛逼哄哄的215宿舍一起,10个人整整齐齐被学校挨个点名喊到了全校师生前面。
起因没有什么特别特殊的,就是光荣传统--吵!
没来由地吵,兴之所至,大家就仗着成绩好,学校不会真拿他们怎么样,有点肆无忌惮的意思。
试问凌晨两点还能听到男生宿舍传来整齐划一的歌声,唱得还是叶丽仪的《上海滩》,那雄赳赳的嘹亮气势,试问哪个领导不疯掉?
当晚,副校长披霜戴月来了。
管宿舍的周老师和赵老师来了。
班主任王琦更是气得牙痒痒,当了解完情况后,青筋毕露,那眼神嚯,恨不得活刮了他们。
最让215的牲畜们始料未及的是,孙校长他老人家也来了。
这校长一来,柳黎、张志勇、刘业江和邹爱明他们就发出了绝望的哀嚎,知道这回是无论无何都不能善了了。
事实也是如此。
第二天早上,早操过后,全校师生就搬个小凳子聚集在了大操场,按班级划分区域依次排队坐好。
这次师生大会有两件事:
一是颁发迟来的奖学金。
为什么说迟来?
本来是说2月底发的,可现在都他妈的快3月底了。
对此学校没有给出任何解释,把“一切解释权”归学校所有的霸道、展现地淋漓尽致。
二是高考动员大会,这是老程序了,一年一次。
等到全校师生各就各位,副校长就拿着喇叭开始喊:
“安静!请安静!下面有请我们广播站的老朋友和大家见面。”
大家听得迷糊,什么广播站?
什么老朋友?
直到副校长居高临下望向204班挨个喊名字时,众人才反应过来,随后就是哄堂大笑。
几千人的笑声覆盖了整个一中,飘出了一里远。
嘿!还真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嘉宾。
原来是一周七天要通报批评5回的215宿舍啊,那确实是广播站的老朋友了。
几乎天天被广播通报批评!
副校长根据心中的信用评级开始喊:“刘业江、张志勇、邹爱明,你们三个上来!”
在学校领导和班主任的逼视下,这三货不敢有任何反抗的心思,低个头,亲自被周老师和教导主任牵着耳朵到了国旗下。
等三人上台,副校长立马开始鞭尸,在喇叭里大喊:
“立正!稍息,立正!向后转,抬手挺胸,面向大家!”
刘业江、张志勇和邹爱明纵使有千万个不愿意,但也只能听口令乖乖照做啊。
毕竟学校这次是动真火了,当众忤逆的后果他们承担不起。
副校长走到三人前面,向大家介绍,“这三个,我称他们为活阎王,也是犯罪团伙的骨干成员,每次吵闹都有他们,每次吵起来,他们三个声音最大。
你们要好好看看,记住这张脸,以后在路上碰到了,最好回避,免得晦气。”
“哈哈哈”
全校几千师生笑疯了!
唯一笑不出的就只有215寝室和班主任王琦了。
王琦眼睛半眯着,站在后面的一颗桂花树下,看起来很安详,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已经处在爆炸的危险边缘了。
介绍完三个头号罪犯,接着李恒、刘辉、李团名、柳黎等剩下的7人也被无情地请到了司令台上。
不过他们的待遇还算好,没有被牵耳朵,也没有被命令立正、稍息之类的。
望着下面乌央乌央的黑色人头,李恒感觉很冤,昨晚他没怎么说话呢,就情绪被带动了时,最后情不自禁跟着哼了几句歌词而已嘛,他娘的就被无差别对待了。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他一言不发,学校也不会单独放过他的。
在那些领导心里:只要是215寝室的,杀!杀就是了!就算这次没吵,以前肯定也吵了哇,不会错的。
看到10个人一字排开在司令台上,副校长拿着喇叭说:“这215寝室啊,你们可不要小看他们,藏龙卧虎,个个身怀绝技,尤其是唱歌这一块,我都佩服他们。不信的话,让他们唱给你们听听!”
“好!好好好!啪啪啪!”
有好戏看,下面的人纷纷起哄叫好,乐得拍起了手掌。
见状,副校长对10人说:“你们10人,谁唱歌最好听,指出来。”
一排人你看看我,我瞅瞅你,最后9只手整齐划一地指向了最右边。
我擦!我尼玛!
看到这群混蛋不带犹豫地指着自己,李恒懵圈,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但下一秒他就被副校长盯上了。
副校长向他招招手:“过来,别看了,就是你,李恒!”
在几千号人的注视下,李恒闷闷地走到副校长跟前。
副校长打量他一番,问:“你很会唱歌?”
李恒说:“没,他们瞎指的。”
副校长问:“他们为什么不指别个?就指你?”
李恒很无辜地回答,“老师,人善被人欺,我最善良。”
副校长听得笑了笑,然后右手揽着他的肩膀说:“来!给你们隆重介绍一下这位卓尔不群、标标致致、貌比潘安的重量级嘉宾,他叫李恒,204班的。
白天是学习上的标兵,是特等奖学金的获得者,晚上是歌唱家,午夜的精灵,不归路的王者。
上一回一首《泉水叮咚响》把我听醉了,昨晚的《上海滩》我在门外听了会,确属他唱得最好,来!掌声送给他,让他给大家展示一下歌喉。”
“啪啪啪!”
底下一浪接一浪的掌声纷至沓来。
其中就有肖涵,这姑娘此刻完全化成了一诚挚看客,笑着给他鼓掌。
真他娘的!
李恒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
当副校长底话筒过来时,李恒说:“老师,我有个请求。”
副校长随口问一句:“什么请求?”
李恒指着9人说:“单独唱歌气氛太冷淡了,发挥不出我的实力,我需要伴舞,我看他们挺好。”
“哈哈哈!”
底下的人肚子都笑疼了,什么叫互相伤害啊?什么叫落井下石啊?这他么的就是啊!
前脚才把李恒坑了,后脚李恒就把他们全坑回去了,这塑料兄弟情简直了。
“老师,我不会跳舞。”刘业江沮丧个脸,举手说。
副校长根本不搭理,“不会跳就扭屁股,来,你站最前排!”
“哈哈哈”
底下人更乐了。
副校长警告:“我会看着你们的,谁要是敢不跳,今天就到这站一天。”
此话一出,所有人最后一丝侥幸心都熄灭了。
接下来就到了215寝室集体惩罚环节,李恒唱歌,其余9人围在他身边跳舞。
屁!什么跳舞?
用群魔乱舞更贴切好伐。
越不会跳舞的人,乱舞起来就越有喜剧效果。
这不,没人听歌了,所有人都看9人跳舞去了。包括老师,包括校长,就没有一个不笑场的,好几位女老师笑着笑着蹲到了地上。
李恒也看乐呵了,要不是场合不对,他很想一直唱下去,歌不停,舞就不能停,坑死这群牲畜。
让你们出卖老子!
一首完毕,9个人都面色通红地低着头,大抵也知道刚才已经出洋相出尽了,丢人丢到姥姥家了,以后没脸见人了。
副校长问:“以后你们还敢不敢吵了?”
这场合他妈的一次就够了啊,终生受用,全寝室都怕了,哪还敢吵?
副校长严肃警告:“以后我会重点盯着你们215的,要是再被我抓住,就不是今天这样简单了,你们自己思量思量。”
热热闹闹的前戏过后,师生大会总算进入正题。
颁发奖学金时,李恒获得了优待,副校长不再让他罚站,让他搬个凳子跟一众奖学金获得者坐特定区域。
有专人给他们拍照,校长亲自给他们发现金。
看到这一幕,还在台上站着的柳黎眼馋坏了,羡慕得不行,焉焉地跟旁边的邹爱明嘀咕:
“嗐,学校领导还是偏心哇,对李恒这家伙总是雷声大雨点小,也不知道我们要站到什么时候去了?”
邹爱明对此早已习惯,无所谓地说:“你第一天见么?哪次不这样?你要是能考清北,学校也这样对你。
你就等着吧,现在的处罚算什么,你看看九千岁的脸,等会说不好会生吞了我们。”
闻言,9人一齐望向班主任王琦,一接触到班主任那冷冰冰的眼神,顿时噤若寒蝉,似乎已经预感到了接下来的恐怖。
奖学金颁奖区域,这次肖凤学乖了,看到李恒过来,她就连忙挪了挪了屁股下的凳子,把位置腾出让他和宋妤坐一块。
李恒把凳子挨着宋妤,坐下就小声问:“我歌唱得怎么样?”
肖凤:“.”
肖凤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明明是被学校惩罚,竟然还拿出来炫耀了。
不过有一说一,这人唱歌确实挺不赖,只是那些跳舞的太马戏团了,抢了他风头。
宋妤瞧瞧他,眼带淡淡笑意说:“很好听,不愧是唱歌最出众的。”
李恒厚颜无耻追问:“那你是听歌去了,还是看跳舞去了?”
宋妤右手不自觉捋了捋细碎发,沉吟半晌说:“听歌。”
她这话是真心实意。
因为她母亲就是专业的音乐老师,从小耳濡目染,对音色的好坏还是有一定识别能力的,李恒唱的《上海滩》非常有味道,她一直在认真听。
至于那杂乱无章的群魔乱舞,性子天生喜静的她反而觉得有些吵闹。
就在两人近距离窃窃私语时,李恒感觉右边衣襟被人悄悄扯了一下,转过头就看到杨应文隐晦地往后排肖涵方向示意了一下,意思是什么,再明白不过了。
李恒朝后背的肖涵看过去,肖涵反应明显快半拍,眼角余光瞟向了天际,完全把他当空气,一副我和你不是很熟的样子。
校长发奖学金了,从6个特等奖学金开始发起,每人200现金,还给胸前佩戴一朵大红花,还鼓励了几句。
第一个是肖凤,第二个是宋妤。
轮到李恒时,心情不错的孙校长笑着调侃:“你不错,能文能武。”
文,不用说了。
武?显然是一无双关嘛,说他吵,也说他会来事,更是夸他不拘束,歌唱得好。
奖学金拢共就40人,发的很快,后面则是冗长的高考宣誓大会。
校长和老师代表致辞过后,就轮到学生代表杨应文发言了。
李恒同全校师生一起,庄严地跟着杨应文念决心誓词。
念了感觉有好久,他一开始是不在乎的,但最后还是被几千人的宏大气氛感染了,语调中少了几分敷衍,多了几分肃穆和诚恳。
等土味姑娘一下来,李恒就夸赞道:“你这发言稿不错啊,花了不少时间吧?”
杨应文没谦虚,“为了写它,我找了一个星期资料。”
李恒点点头,继续看向前面主席台,呀!真是同情,张志勇9人还在那笔直罚站。
就连柳黎和邹爱明的奖学金都是班主任王琦代领的,主打一个严惩不贷。
高考誓师大会持续了一个多小时,要不是突然多云转小雨,后又转大雨,估计还要拖延一会。
刚才还同情缺心眼的李恒,马上就不同情了,当全校师生解散回教室时,王琦老师大吼一嗓子:
“215全体站原地,不许动!”
见状,隔壁205班的杨老师好心提醒:“老王,别开玩笑啊,这么大的雨,容易淋感冒。”
王琦老师心如磐石,面无表情,不为所动,又是一声令下:
“全体都有,向右转,跑步前进,先围着操场跑15圈,跑不完就不要吃饭,不要上课,不要参加下个月的高考预考。”
不吃饭不上课,还唬不住这群老油头。反正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可一句“不能参加高考预考”,所有人都慌神了,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攒劲跑。
不能参加预考,就没资格参加高考,那十多年书不是白读了吗?
作为全市尖子生汇聚的204班,原本大家根本不在意所谓的高考预考,因为以他们的成绩,这就是动动手指的事。
可无所谓,并不代表不在意,这可关系到他们的命根子啊,关系到前途,谁也不敢赌气炸了的老王会不会拿他们开刀。
毕竟,每扣一点班级操行分,就相当于扣九千岁的奖金。
听学校很多老师戏言:由于215寝室的存在,王琦老师已经好几个学期没拿到学校发的奖金了,都被扣完了,还扣成了负数。
你说说,遇到这么一帮子学生,哪个老师不头大?哪个老师招得住?哪个老师不来暴脾气?
15圈看似多,其实对于这年头的学生来讲,并不致命。
盖因大伙基本都是乡下农村出身的,平素在家都是要帮着干农活的,身体杠杠的棒。
用一句话说:瘦瘦瘦,有肌肉,耐力是极好的了。
当然了,15圈也不轻松,一路跑下来个个汗渍渍了,上气不接下气,张大嘴在那里呼吸。
王琦老师今天是铁了心要新账旧账一起算,没想着就这么放过他们。
大吼:“从高到低站好!”
少数民族的男生麻吉最高,个头有187,在班上是独一档。
李恒178排第二,第三是176的邹爱明。
最矮的要数李团名,目测至多160左右。
跑完步,这会已经是第二节下课了,此时两栋教学楼上下四层的走廊上挤满挤满全是人。
全是出来看热闹的。
包括各任课老师,包括无数学生。
王琦老师很气,气到众目癸癸之下不管不顾,挨个揍人。
是真揍!
率先遭殃的是最左边的矮个子李团名,王琦站到其面前,眯眯眼,piapia就是三脚踹过去,直到把李团名踹倒在地,才转到下一个。
下一个是班长刘辉,169左右,也是三脚踹翻!
见王琦老师下死手,离得近的206班罗老师忍不住相劝:
“老王,算了算了,他们还是孩子,不懂事是正常的,你惩罚他们跑圈已经够了。”
但王琦老师根本不理,我行我素,后面就算教导主任来了,依然如此,挨个踹!
踹邹爱明时,第一脚是大腿,第二脚还是大腿同样位置,第三脚踹肚子,邹爱明眼泪都痛出来了,用右手捂住大腿肚,龇牙咧嘴缩在了地上。
轮到李恒时,二楼206班的肖涵右手紧紧抓着小手,嘴唇抿得死死的,好紧张,好担忧,好惆怅!
可为了不让班上同学发现她的异样,还得装着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凭栏而立,呆呆望着。
旁边的杨应文这时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安慰说:“他皮糙肉厚的应该没事,不用担心。”
两栋教学楼是面对面建筑的,中间是操场,所有人都能看到王琦老师处罚215寝室的盛大场面。
麦穗一直暗暗观察宋妤,当班主任王琦站到李恒正前方时,宋妤忽地转身,安静进了教室。
一分钟后,全校传来一片哗然声,麦穗也在这时候跟着进了教室。
她坐在李恒的位置,自言自语汇报情况,“李恒没挨打,班主任只是非常严肃地同他面对面站了分把钟,就踹麻吉去了。”
宋妤抬起头,看着她。
麦穗娇柔笑笑,“预料之中的呀,过去两年班主任把班上男生都打遍了,就是没对他动过手,我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宋妤把握着的钢笔放书本夹缝中,莞尔一笑说:“没担心他,只是刚好腿有点麻了。”
就在麦穗要继续开口时,孙曼宁回座位了,后者带来最新消息:
“我爸干涉了,直接把队伍解散了。”
…
李恒感冒了。
星期天上午第三节课,刚洗完澡换身衣服来教室上课的李恒,一开始就感觉头有些沉,但还是用左手支撑着脑袋,勉力上课。
可随着时间推移,当上课来到第四节中段时,他脑袋一耷,再也坚持不住,趴桌上眯了过去。
“宋妤、麦穗、丽珺,先别走,等会去我家吃饭,今天我生日。”第四节课刚下课,孙曼宁就连忙叫住几个好友。
宋妤、麦穗和陈丽珺早就知道了今天是曼宁18岁生日,三女还悄悄准备了礼物,制作了生日明信片,此时自然不会急着走。
一个星期好不容易迎来半天假期,不管是好生还是差生,下课铃一响,都纷纷丢掉书本跑出了教室。快高考了,日积月累地超负荷复习复习复习,神经已经处在最紧绷的时间段,这时候最渴望放松,最渴望去外面吃点新鲜小吃满足一下自己。
“咦?大家都走了,李恒怎么还没走?”站起来舒展一下腰身的孙曼宁这时才注意到趴桌上的李恒。
此刻教室里就剩李恒和她们四个了。
张志勇和柳黎打篮球去了,本来是想喊他的,但看他睡那么香,就熄了心思,反正就在楼下操场打篮球,等会李恒睡醒了下楼就能看到。
“他已经睡了半节课了。”宋妤说。
闻言,四女再次瞅了瞅他,不约而同放低了声音,然后挪紧座位,挤在一起,开始就生日的事情向孙曼宁祝贺。
比如说祝福的话啊,送明信片啊,商量等会去哪里逛一逛啊。
就在几女热火朝天讨论时,李恒迷迷糊糊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地儿是京城。
周遭环境是他向宋妤第二次求婚的场景。
“宋妤,我爱你,嫁给我吧。”
向宋妤两次求婚在他的记忆中是一种执念,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深刻印象,就算再世为人,李恒都会时常有梦到。
此话一出,教室瞬间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前排的麦穗、孙曼宁和陈丽珺停止交谈,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盯着正在趴手臂上熟睡的李恒。
盯着仍旧在碎碎呢喃的李恒。
盯着他那小幅度张合的嘴唇。
竖起耳朵倾听他那忽大忽小的梦话。
过了好会,孙曼宁才讶异说:“他好像没醒,他好像在说梦话。”
离着距离最远的陈丽珺下意识问:“我爱你后面说了什么,刚刚你们有谁听清没?”
问完,陈丽珺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转而望向宋妤。
闻言,麦穗和孙曼宁转移注意力,同样望着宋妤。
其实此刻坐李恒正前面的麦穗是隐约听到了的,但她没说,她相信离得比自己更近的宋妤应该听得更清晰。
面对三女投来的目光,宋妤内心没来由地出现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感,即使这抹紧张一闪而逝,但却真实存在过。
四女无声互相望着,脑海中涌现出各种纷杂的念头,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许久
最后宋妤定了定神,并没有回答朋友的质疑,临时想到什么,突然伸出手放李恒额头上。
只一下,就感觉烫到手了!
紧接着,宋妤从座位上站起身,探身再次把手放他额头试了试,接着又试了试自己的额头温度。
稍后她皱眉说:“好烫,李恒发高烧了。”
听到这话,正前排的麦穗也跟着伸出探了探李恒额头,又摸摸自己额头,点头柔声道:
“确实好烫,烧得厉害,得赶紧叫醒他去医务室才行。”
随后孙曼宁和陈丽珺都试了试他的额头温度,孙曼宁说:“难怪他做梦说胡话呢,原来是生病了。”
接下来四人生日宴也没顾着吃了,摇醒李恒后,又把楼下打篮球的柳黎和张志勇也喊了上来,让他们来帮忙搀扶。
从教室到医务室,下楼过操场,李恒整个人都是晕晕顿顿的状态,直到医生帮他量了体温,39.6
医生甩甩体温计,指着凉床对李恒说:“你躺那去吧,烧这么高,得打吊针,等会还要给你敷冰袋降温。”
孙曼宁问:“这么高,一下子降得下吗?”
医生一边配药,一边回答道:“按道理应该没问题,要是一时半会降不下,就只能送人民医院去了。”
柳黎这时摸摸自己额头,“医生,你帮我也量下体温吧,头晕晕的疼,全身没什么力气。”
医生给他一支体温计,结果一量,38.4,也发烧了。
医生收回体温计说,“你们班主任今天惩罚太狠了,那么大的雨,又冷,淋了快2小时,等会你们宿舍要是还发烧几个,估计他就该后悔了。”
柳黎问:“我要打吊针吗?”
医生说:“你不用,先开点药吃吃,多喝开水,然后去寝室躺着吧,多休息。”
柳黎走了,刚才打篮球又打出了汗,得赶紧洗澡躺床上去。
宋妤坐在李恒旁边,想了想,对孙曼宁说:“曼宁你先回家吧,你们家里人在等你庆生,别到这耽搁了。”
孙曼宁看看有气无力躺在那的李恒,又看看宋妤,“成,我先回家吃饭,等会再来看望你们。”
碍于某些原因,麦穗和陈丽珺也跟着走了,也说等会再来。
张志勇坐不住了,猛然蹦出一句:“你们都走了,那我这电灯泡要不要走?”
医生笑出了声,“你不想当电灯泡,就去外面门口坐着吧,我这里有《故事会》,拿一本看。其实你走了也没关系,有宋妤陪着就行。”
张志勇摸摸头,还真就拿一本故事会去门口坐了。
这傻愣劲儿,又成功把几女逗笑了一遍。
麦穗走到门口之际,转身关心问,“宋妤、李恒,你们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去给你们买来。”
李恒面色苍白,现在说话的力气都没,躺那都费劲,感觉人是飘着的,眼前的一切事物都不真实,跟打摆子似地摇了摇头。
宋妤跟着摇头,“不用,你去给曼宁庆生吧,他想吃了,我等会买。”
离开医务室,孙曼宁侧头看向麦穗:“麦穗,之前李恒说的话你听清了是不是?”
麦穗犹豫一下,说:“没有,李恒说梦话太突然,后面的声音变小了,我一时没注意听,没听到。”
孙曼宁流露出惋惜的表情,“可惜了。不过“我爱你”三个字也够劲爆啦,我看到宋妤都被他短暂震撼到了。
现在宋妤主动以女主人的形式留在医务室,对李恒来说,总归是一大进步咯。”
陈丽珺不徐不疾说:“我特别想知道,宋妤听到“我爱你”三个字是什么感觉?
虽然李恒说的是梦话,但我们都知道,那绝对是真心的。”
麦穗听了沉默好会,临了发表看法:“可能只有宋妤自己知晓了吧,不过她没走,我感到有些意外却也没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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