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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7章 破晓（二合一）
巨人笑道：「看来你还不知道，很正常，至高乃是一方宇宙修行的终点，而不同宇宙的至高道路，又千差万别，有些人已经抵达了至高境，却浑然不知，因为即便多元宇宙浩渺无尽，难以计数，可往往成千上万个宇宙，都不一定能诞生一位至高者，而在目前我们的可探索范围内，至高强者，更是寥寥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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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舟内心纳闷。
不是，这摘星楼是把他给干到哪里来了？
眼前这位，以他的眼光来看，比巫还要可怕，疑似至高。
而听他的语气，这个宫殿内，不止一位至高。
他就知道，这摘星楼有问题，不只是战帝创造的那么简单。
而且，他看这火焰巨人，总感觉有些眼熟，好像在群星的史料中见过，但又不敢确定思索片刻，陆沉舟试着问道：「阁下可是火之君王，昔日跟随元祖的至高强者？」
火焰巨人微微一证，笑道：「小兄弟，你怎么知道？对了，你如何称呼？」
陆沉舟道：「我叫陆沉舟，我无意间前往了阁下诞生的宇宙，在那边修行了千年。」
火焰巨人笑道：「看来无尽岁月后，本君王的威名依旧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陆沉舟内心嘀咕，其实已经没几个人记得了。
若非他研究的很深，刻意寻找过，许多传奇，都不知道火之君王这号人。
「前辈，这里是哪里？」陆沉舟问道。
「这里是白玉京。」火焰巨人道。
「白玉京？」陆沉舟第一次听说。
「元祖离开群星宇宙后，于无尽混沌中组建了这一组织，目前已经有三十余位至高强者加入。」
「三十余位？」陆沉舟骇然。
「这多吗？光是我的家乡宇宙，便诞生了十二位至高，而白玉京所辐射的宇宙群落，
覆盖了十万九千之数的宇宙，平均下来，几千个宇宙，才诞生了一个至高。」火之君王说道。
「至高，已经是宇宙修行的顶点了吧，这么多至高聚在一起，难不成还有其他使命？」陆沉舟好奇。
「实际上，至高不光是宇宙修行的顶点，在无尽混沌中，也基本上是顶点了，我们组织如此多至高，大多数都行走在多元宇宙中旅行，但很遗憾，并未发现至高之上的境界。」火之君王略显无奈说道。
「那元祖呢？他不是能够碾压诸多老牌至高吗？」陆沉舟说道。
「看来你对我们宇宙的历史很了解，没错，元祖的确已经不是至高，可以称之为无上，我们通常所说的至高无上，其实是两个境界，但除了元祖，目前为止，还没有第二个人，抵达了这一境界。多元宇宙的修行者，分为两种，一种是元祖，一种是其他。」火之君王叹息，「不过至高也足够了，抵达这一境界，无尽混沌，任意遨游，与人争杀，或许有输赢，但不会有陨落之威，只要不招惹元祖，至高间互相斗法，斗个亿万年，也是谁也杀不死谁，至高跳出时间长河，不入宇宙轮回，寿元也是永恒无尽，我在这边等待新的至高者，打个盹的功夫，在群星之地，便过去了三万六千年，时间对我们没有了意义。」
陆沉舟内心的震撼，无以复加。
合着，元祖不是至高，是独一份的无上境界。
「元祖前辈在吗？」他问道。
「不在，元祖创立白玉京后不久，就进入无尽混沌更深处去闯荡，他想在无尽混沌中开辟出一条成熟的修行路线，我们这些成员，也许久未见元祖了，只有他想现身的时候，
才能见到。」火之君王说道。
「前辈为何说我是至高，我还没有超脱宇宙，事实上，我们的宇宙，已经快要灭亡了陆沉舟有些无力的说道，只剩下三年，他心里面的确没底。
「反正元祖说过，能通过他留在各大宇宙至高之门者，就是至高了，具体怎么划分，我们也不懂，本身至高境界便是修行终点，成就至高的方法，千奇百怪，总之元祖不会错就是了。」君王笑道。
「至高之门—」陆沉舟喃喃。
「我刚刚看了看，你们所在宇宙的至高之门，就在那所谓的天斗塔里，是战帝所创，说起来可惜了，这个战帝不一般啊，感觉是有至高之姿的只可惜，他生不逢时，
他诞生太早了，以至于你们宇宙过于年轻，根本不足以供养出一位至高强者，所以多元宇宙，诞生一个至高，很不容易的。」君王叹息。
陆沉舟恍然，果然，摘星楼某种程度上，算不上战帝所创。
人无法超出自己认知极限去理解事物，更别谈创造了。
与此同时，陆沉舟内心则是算看。
四帝共提出三种理论。
肉身成圣，心灵成圣，技巧成圣。
他目前，实际上只完成了心灵成圣，但在元祖的认定中，居然已经属于至高强者了。
之所以不是至高，不是他的问题，是大宇宙的问题，
他也还是有些超前了，所以明明有至高境界，但因为大宇宙太年轻，所以感觉没那么强。
君王又给他解释道：「你可以把至高和宇宙的关系，理解为鸡子和雏鸟，正常破壳而出者，就是至高，但有一些鸡子，先天有问题，不成熟，故而成就的至高，和其他宇宙的至高的初始战力也不同。不过问题不大，一旦破壳而出，就意味看你彻底脱离了壳，以后的路，由你说了算，后天能够通过营养弥补回来，你只需要时间积蓄底蕴，就和我们这些至高没区别了。」
听完这些，陆沉舟才明白，四帝的含金量是多么牛逼。
居然提出了三条成就至高的理论。
只可惜，他们太超前，以至于明明理论极度先进，却连十境都无法踏入，更别说至高了。
而他，也是因为「借壳孵化」，走了群星宇宙的捷径，成就了至高。
「单纯心灵成圣便是至高，那将肉身和技巧成圣，我的战力，肯定不会弱于这些老牌至高。」
陆沉舟内心有些期待。
他所走的道路，是对的。
只可惜，他现在必须得解决眼前的问题。
「前辈，我想问，一方宇宙意志被人引爆，如今正在毁灭，可有解决之法？」陆沉舟道。
火之君王作为观察者，自然也注意到了大宇宙的情况，他说道：「有。」
「还请前辈解惑。」陆沉舟诚恳。
火之君王倒也没有藏私，而是说道：
「第一种，以至高意志接管宇宙，身化三千大道，可挽救危机，但代价是你将被永远困在一方宇宙，长眠其中，某种程度上，已经不能称之为人。
第二种，去找一处新生宇宙，将其意志抽离出来，注入你们宇宙，但这样其实也有违天和，属于拆东墙补西墙，不过都是至高强者了，只要你心里面过得去，也没什么，趁着新生宇宙还没有诞生生命，也算不上杀生造孽。不过无论那种方法，都不一定能百分百成功。
当然，还有一种办法，可以带着一部分修为在九境之上者，逃到另一个宇宙，混乱四神就是这样干的，它们率领半神逃到你们宇宙，然后在那边又孕育出妖鬼之流。」
陆沉舟问道：「那九境之下呢？」
「放弃，没有九境，不可能在短时间内适应新宇宙规则，必死无疑。」火之君王平静道。
陆沉舟沉思。
第一种，他也设想过。
第二种，和巫说的差不多。
第三种，肯定不行。
他太多亲友和牵挂，都要和大宇宙陪葬。
想来想去，还是第二种最靠谱。
第一种，除了他，根本没有合适人选。
他也不是什么舍己为人的大圣人，不想牺牲自己。
他还想陪着家里人，看着陆千帆成家，然后去无尽混沌闯荡，追寻修行的终极真谛。
「我能否用时光道回溯呢？」陆沉舟问。
「时光不过是大宇宙规则的一种，运行前提是大宇宙还正常，现在大宇宙都要毁灭了，自然无用。」
「我明白了，多谢前辈告知。」陆沉舟转身离开。
「阁下忙完家乡的事情，可以来找我们，共同推衍修行的后续道路。」火之君王道。
白玉京成立的意义，就在于此每一位至高者，在无尽混沌，都是孤独的蓝鲸。
们寂寞如雪，高处不胜寒，万事万物都失去了意义。
有的游戏红尘，有的则还局限在俗世，搞小孩子过家家般的争霸和复仇戏码，警如母后。
更多的，则是追求修行的终极道路。
但除了天时地利造就无法复刻的元祖，其他人，都做不到。
实际上，元祖也不觉得无上就是修行的终点，所以他在无尽混沌中寻找出路。
「有意思，这么年轻的宇宙，居然诞生了一个至高，不合常理。」
一位身披赤焰铠甲，吐气如火龙的骑士沉重踏来，望着陆沉舟的背影。
「火龙骑士，你居然回来了？」火之君王望着来人。
「闲极无聊，回来看看，听说中央大陆这些年诞生了一个了不得天才，叫亚伦。」火龙骑士说道。
「就是刚刚这位，他无意间被送到了我们宇宙。」君王笑道。
「怪不得，也是大造化之人，或许有望接近元祖的境界呢。」火龙骑士说道。
他之所以惊奇，是因为陆沉舟和所在的宇宙，完全断档了。
像群星宇宙，是极其古老的宇宙，很早便诞生了至高强者。
在这里，成就至高，并不稀奇，所以才能集天地气运，诞生一个无上元祖。
大宇宙，太平常了，陆沉舟的出现，才显得不可思议。
「可惜了，我们也不能随意干涉，不知这小家伙能否拯救他的家乡。」火之君王道。
「没问题的。」火龙骑士道，说完便离开了。
白玉京内，除了轮流值守的接引者，常年空荡荡的。
所有至高，都在外面闯荡。
摘星楼内，陆沉舟走出。
他抬头望去：「没想到，能抵达摘星楼一万层，便意味着超脱了。」
摘星楼一万层，就是通往无尽混沌的门扉。
他一念间，来到了化龙古路。
三丈龙皇的虚影浮现，说道：「听说司辰引爆了大宇宙？」
「是，我在想办法，我要离开一趟，在此之前得把母除掉。」陆沉舟说道。
「母就被镇压在古路最深处。」三丈龙皇道。
陆沉舟身形前进，古路的重力对他来说如微风拂面。
第九区，陆沉舟见到了母的本体。
它通体赤金之色，身形如山岳，身上带着巢穴者文明那熟悉的虫臭气息。
陆沉舟轻轻一掌，将母灭杀，了结了这一隐患。
他和往常一样，用武道树将母灵魂吸收，然后脸上露出激动的喜色。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有救了。」
这母，本质上就是那虫后的一具身外化身。
当初群星宇宙古神之乱时，虫后将母投放在群星暗中观察，寄生在一位半神体内。
后来，巫主兵败，率领众神通过海市蜃楼，偷渡至大宇宙，
母也随之跟来，并且摆脱了虫后的控制，趁着神庭和邪神大战，从中作乱，吞噬强者成长。
最终，母被镇压。
但母的记忆中，有许多关于虫后的。
虫后作为老牌至高强者，见多识广，蕴含的知识之丰富，让陆沉舟咂舌。
这其中，就有那种新生宇宙的情报坐标，而且，很多。
如此一来，便省去陆沉舟自己慢慢寻找的时间。
只要在大宇宙的三年内，找到一个合适的新生宇宙就行了。
一念及此，陆沉舟以无极道超脱大宇宙之外，来到无尽混沌中。
回首远眺大宇宙，已经燃烧的只剩下三分之一。
夏界的星空边缘，也在湮灭。
「得抓紧了。」
陆沉舟化作一道流光，乘着混沌之风，在虚无之中穿梭。
他也是第一次近距离感受混沌的风景。
这里没有物质，唯有混沌风暴席卷。
一些风暴眼之中，可见一颗纯白星辰正在孕育。
「这就是一方宇宙的起点，是原初奇点。」陆沉舟喃喃。
纯白星辰爆炸后，才会喷发物质，由此组成一方宇宙的雏形。
而后物质规则或者大道衍化，生命诞生。
不过这种纯白星辰，太幼小了，甚至没有宇宙意志诞生。
想要给大宇宙找个新的意志，得是那种已经衍化大道的。
又行进了一段时间，期间陆沉舟并没有遇到任何生命。
除了至高，没有生灵能在无尽混沌中穿梭。
无尽混沌，也不具备繁衍生命的条件，
不过无尽混沌太大了，白玉京组织也只是探索了一小部分，不知全貌。
或许，无尽混沌能诞生一些奇特生灵，也说不定。
在大宇宙时间线过去两年半的时候，陆沉舟终于在混沌海洋中找到了一个新生宇宙。
它的大小，只有大宇宙的三分之一，大道衍化基本上成熟了。
甚至，已经有一些原始生灵，在其中孕育而生。
它们虽然智慧低下，但遥远的未来，或许也是一批先天神魔，亦或能繁衍出灿烂文明。
动手前，陆沉舟忽然想起来巫主临终前的话语。
「等你到了山穷水尽的那一步，我相信你会和我一样的。」
他压下杂念，黄金巨树在身后浮现，心灵波动扫过眼前的宇宙。
他能感受到，此方宇宙意志本能的恐惧。
他深入宇宙核心，找到了一颗纯白星辰，其表面依稀浮现出一张浑浑噩噩的兽脸。
此方宇宙本能的抗拒之力，化作一股股波动扫过陆沉舟。
以他修为，这些攻击几乎能无视。
宇宙本身，是不具备反抗能力的。
最终，陆沉舟以强大的心灵念力，将纯白星辰摘取。
脚下的新生宇宙，正在崩解，那些原始生灵，也随之湮灭。
回去的路，就很快了。
陆沉舟快马加鞭，几乎燃烧了自己，在无尽混沌中穿梭。
赶到的时候，大宇宙只剩下了五分之一的大小。
夏界星空，如破碎的深蓝色瓷片。
一系列浩劫后，除了他体内世界，大宇宙所有生灵，都已经灭亡。
陆沉舟来到和巫的战场之地，托举着掌心的纯白星辰。
一方宇宙，有一方意志。
他找来的宇宙意志，相性是否契合大宇宙，都是未知数，但他没有选择了。
轰隆隆！大宇宙还在崩塌瓦解，似乎并没有改善。
这让陆沉舟眉头紧皱，也不知是那一步做错了。
他想起火之君王的话，或许是自己太倒霉了，这次融合失败了。
想他陆沉舟大气运之子，一路幸运值点满，却在最关键的一刻，掉链子了。
体内世界，天夏文明的高层，还有芸芸众生，都望着外面托举纯白星辰的白袍身影。
他面色疲倦，眼神焦急，亿万生灵的命运，都系在这个人身上。
所有人知道，陆盟主已经尽力了。
「或许，这就是我们的命啊。」
「多元宇宙，每天都有宇宙生灭，想到这些，也就好受一些了。」
「唉，真不想死啊，马上就看到破七的曙光了。」
这一刻，众生亿万念头交织，
「沉舟，实在不行，你在大宇宙彻底毁灭前离开吧。」龙王说道，「以你的天赋，至高是肯定没问题的，甚至追上元祖，也并非没有可能等你足够强，完全可以再开辟一个宇宙，把宁们给复刻出来。」
「复刻出来的，还是你们吗？」陆沉舟道。
以他的心灵力阶，完全可以凭空具现一个新的瑶池仙出来。
但那些记忆，这一世的生灵印记，是没办法复刻的。
「可是你已经尽力了。」龙王望着依旧在湮灭的大宇宙。
「尔还有办法，大家别急，别急——.」陆沉舟喃喃着，眼神布满血丝。
天人交战后，他望着体内世界的亲友，师门，还有一路走来的无数道友。
「宁还有办法的，一路走来，还没有我解决不了的事情，是吧。」他笑道。
刹那间，他的意志，他的灵魂，裹挟着至高级的心灵力阶离体而出，进入纯白星辰内。
纯白星辰表面，逐渐浮现出一张平静淡漠的脸庞。
行将毁灭的大宇宙，终于停止了崩溃。
与此同，一棵枝繁叶茂的巨树突破万亿丈后，无丫拔高，最终和一方宇宙，齐平！
巨树散发着勃勃生机之气，拂过大宇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千疮百孔的一切。
长夜将明，破晓终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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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