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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金蕊凝露秋意长(求月票)
入夜,钦天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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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无真身着道袍,进入八方通明塔下的乾元地宫,后方是手禅杖的无心和尚、范黎,曹佛儿虽然贵为大内总管,但到了这地方,也只能够站在门外等候。
乾元地宫是一座特殊库房,内部存放着龙骤付应决、各种修行材宝、秘藏名兵等国之重器,近几十年都由陆无真看守。
随着乾帝驾崩,新君交接工作已经开始进行,地宫所藏之物,乃至各种只有皇帝有资格知道的绝密,自然也得交接到新君手中。
陆无真沿着地宫中心步道,走向最前方的麒麟石壁,左右都是石台,放置着麒麟匣、刀剑、石碑等物。
赵景桓当了二十年太子,还是头一次知道朝廷储藏的财宝数量,些许物件他甚至都不认识。
无心和尚作为大乾佛门当代掌教,在大乾开国时,就在京城求学,甚至见过太祖,见多识广,
此时走在身侧介绍:
「此刀名为‘向王令」,巫教之乱为斩尸祖,诸教合力锻造的兵器,至阳至正,当时为叶圣所用,战后归还朝廷——”
赵景桓穿过地宫,很快来到了麒麟壁画前。
陆无真手掌按在石壁上,打开了一扇石门,内部放着一本金册,
册子为传国秘典,记载着尸祖陵、人皇鼎、麒麟洞等帝国绝密,知道大概情况的,在场也就陆无真,无心和尚和范黎其实都没看过。
大乾皇帝作为帝王,肯定得知道这些绝密,以便清楚为何各地偶尔会出现一些反常调动。
赵景桓独自进入石室,翻看金册认真查阅,温文儒雅的双眼,倒映出了金册上的细密文字和星象舆图。
陆无真则站在门口,看向等在麒麟壁画前的无心和尚:
「你如今是副监,身负监察大乾妖邪之责,有资格知道这些,不看看?」
无心和尚转着佛珠,摇头:
「这些东西,都是压在肩头的担子,贫僧遵从圣谕。」
这话也算表忠,毕竟皇帝知道他不知道,那朝廷任何反常调令,都可能出于更深层次的原因,
当无理由遵从。
陆无真也没说什么,只是在门外安静等待。
不过未等交接流程结束,徒孙荆五娘,就来到了地宫之外。
无心和尚见此,着禅杖来到门口,仪态亲和:
「可是有要事?」
荆五娘是来找师祖禀报,但地宫内正在办正事,她也不好进去惊扰恭敬一礼,当下还是恭敬一礼:
「方才丹阳侯谢尽欢,又在松鹤湾铲除了一波妖寇,头目似乎是何瞒。」
赵景桓和何瞒是表兄弟兼发小,无心和尚回头看了一眼,询问道:
「百姓可有死伤?」
「二十余名妖寇全被诛杀,其中有一名鬼修。谢尽欢应当是和某位搭档,追捕何瞒而去,江岸发现大片交手痕迹,找到了何瞒所用的寒鹰爪、断臂、头颅碎块。谢尽欢似乎遭到了强人伏击,不见了踪迹——
无心和尚白眉微,着禅杖离开地宫:
「老讷去看看。」
与此同时,松鹤湾。
各衙人手还是从京中赶来,包围了整个别院,差役把散落尸体抬到院中检验。
至于原本关押毒师的地下牢房,十余名毒师早已没了踪迹,只剩下墙边悬挂的铁链。
蛊毒派特色就是逃命厉害,在无人看守的情况下,十几个教派好手能被困死,那蛊毒派也不配流传到今天,几乎是何参张褚刚离开之时,诸多毒耗子已经开始各显神通脱困。
等衙门抵达时,整个别院上下,已经化为死宅。
因为斩杀妖寇数量有点多,此时曹怀安、净空和尚、斐济等人,都在别院之中。
杨大彪看到自家兄弟又破获了大型犯罪团伙,只觉与有荣焉,和斐济嘀咕着:
「看看,什么叫‘富贵不能淫、初心不改」,尽欢以前布衣之身,整天斩妖除魔玩命;如今封了侯爷,豪宅大院美人相伴,依旧在斩妖除魔玩命,大乾修行道要是人人如此,哪还有妖邪容身之地·.—.」
谢尽欢如果不论动机,光看明面行为,那确实正的发邪,把‘为苍生不惜此身’七字融入了骨血。
因为类似事件太多,在场仙官也好、高官也罢,已经都快习惯了。
不过近半个月谢尽欢都在睡觉,护国寺又刚来,此时站在前面的一个黄衣僧侣,眉宇间还是带着三分疑惑:
「谢公子品性能力,早已远传四方,不过这波妖寇藏得很深,贫僧有点没想通,谢公子是如何发现,且还刚好堵住了两个头目?」
僧人名为‘法尘」,是无心和尚座下大弟子,目前在护国寺担任副手,平日公务之事,都由其代为处理。
面对询问,赤麟卫镇抚使曹怀安回应:
「法尘大师习惯就好,谢公子往日追凶,总是这般出乎意料,数日以来,也就在四方馆扑了个空。」
县尉斐济插话:「其实也不算扑空,当时何瞒就在其中,只是无人料到他能是冥神教的暗桩..」
「也是。」
京兆府暗流涌动,处于槐江北岸的丹阳城,还算风平浪静。
深夜,丹阳学宫已经散学,只能看到些许卷王,在学舍中熬夜苦读或炼丹、炼器,李镜则在学宫后方的竹林中,和穆老儿下着棋。
丹王府内挂上了白灯笼,丹王披麻戴孝站在丹王阁上,遥望洛京方向,满面哀色,身后书房内,还放看一杆长枪,是徐魂礼给谢尽欢量身定制的兵刃,只是还没机会送出去。
郡主府后巷,老县尉杨霆坐在院子里,和孙儿讲着儿子在京城的丰功伟绩:
「彪大怒,将众人护之身后,提刀直面妖人「哇,爹爹好厉害—」
距离不远的第六间院子,虽然近一个月无人居住,但房东太太非常上心,安排仆人定期清扫,
如今内外院依旧一尘不染。
谢尽欢知道王府可能存在冥神教眼线,为防消息走漏,并未惊动王府人手,无声无息飞身跃入白墙,等到进入正房之内,才如释重负松了口气:
「呼—」
南宫烨浑身被汗水浸透,已经撑到了极限,不过抵达紫徽山外,附近就是穆云令坐镇的学宫和王府,还是放心了些许:
「这这是谁家?」
因为一直靠软妹散压制药性,声音非常柔婉。
谢尽欢长途奔袭,浑身同样汗如雨下,此时背着冰坨子来到西侧的卧室,放在了架子床上:
「这是我在丹阳租的宅子,巷子里住的都是王府门客和衙门中人———」
在离开丹阳之前,房舍被青墨和婉仪收拾过,此时床榻上被褥枕头摆的整整齐齐,为防落灰还盖着层白布。
谢尽欢把白布掀开,将已经快要脱水的冰坨子扶着靠在枕头上,想用冰寒气机援助,但气海已经几乎耗尽了,只能摸出‘衔书麒麟佩」练气,又在冰坨子腰间摸索:
「火上浇油丸,你带了没有?」
救命药物,南宫烨自然带着。
但瞧见谢尽欢心跳如雷,汗水不停从下巴滴落,左臂被抓出来的五个血洞,南宫烨就算铁石心肠,又哪里能让谢尽欢再受烈焰焚身之苦,摁住腰间杂物:
「你—你别吃了,你休息一下———
谢尽欢坐在跟前大口喘息,眼神无奈:
「你都快没了,我怎么休息?我气海见底了,难以维持冰寒气机,现在吃药,待会帮你压下阳毒再休息.
南宫烨抓住药瓶,并未松手。
今天这一趟出门,她是真的心如刀绞,先不说谢尽欢咬牙一路奔波,不忘给她输送冰寒气机,
光是在山林里飞扑搭救,都让她此刻满心后怕,
虽然谢尽欢没被打死,但超品一击,谁敢保证保命之物能抗住?
只要防不住,谢尽欢就真死在前面了。
此时都精疲力尽,带着伤势,她如何还能眼睁睁看着谢尽欢硬抗烈焰焚身之苦一刻钟,再帮她压下阳毒?
谢尽欢体内其实还藏着一股极阴之气,和在马车上一样,拿到就能压下阳毒,而且谢尽欢很舒服。
南宫烨知道那么做不对,但总好过继续心如刀割,她望着摸索药瓶的年轻男子,银牙暗咬,眼底甚至泛出泪光,也不知用多大的毅力,吐出了一句:
「你———.你用那个吧,别吃毒药。」」
?
谢尽欢拿着白布,擦了下脸上汗水:
「哪个?」
南宫烨见此子明知故问,丹凤眸稍显躲闪,但还是回应:
「你已经为我做到够多了,我不能再为了压阳毒,让你承受烈焰焚身之苦。我用阴寒之气,
你你可以自便,你能舒服些就好。」
自便?
谢尽欢看着眼神坚毅的冰坨子,又扫视丰腴曼妙、大起大落的身段:
「你确定?我可不是脸皮薄的小书生,你敢给,我真连吃带拿。」
南宫烨意思只是让抱抱摸摸,最多亲一下。
听见谢尽欢想连吃带拿,内心不由纠结起来。
但她如今身中阳毒,是她和妖女斗气,和谢尽欢无关。
谢尽欢是正儿八经豁出命在救她,她都看在眼里,哪怕千夫所指,也不能再让这遍体鳞伤的小子,为她继续承受那种正常时候都几乎扛不住的烈焰煎熬,为此眼神还是多了一抹坚毅:
「你—你只要不弄掉守宫砂就好。我封闭神识,明天醒来,只当什么都没发生,你也是为我压下阳毒,做什么我都不会过问———”
谢尽欢觉得有点难度,靠在了身上,尝试在面如冷玉的脸颊亲了下。
啵~
南宫烨发现此子真不客气,被沉甸甸的身体压住,心神顿时掀起惊涛骇浪,察觉脸颊被亲吻,
眼神慌了起来:
「你—你做什么?」
谢尽欢听见什么都可以,结果亲都不让亲,眼神有点无语,叹了口气,继续在腰间摸索:
「你把火上浇油丸给我,放心,我扛得住火毒。」
.
南宫烨知道谢尽欢扛得住,但她不可能再让谢尽欢,为她承受那种灼心之痛,在纠结一瞬后,
认命闭上眸子:
「你——-你把我眼睛蒙起来,别弄掉守宫砂,不然会被人发现。剩下的,你自便,我明天醒来,只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谢尽欢也没耽搁时间,从黑裙腰间抽出一直带着的手绢,把紧闭的丹凤美眸蒙起来:
「行。你情况比较严重,安心压阳毒。」
南宫烨失去视野,只能听到近在尺尺的呼吸,心里反而更紧张了,害怕醒过来啥也没了,补充道:
「青冥剑庄有家规,我不能那样,不然以后没法面见长辈亲朋。」
「放心啦,我不乱来。话说往后我还能不能继续这样?」
「?」
南宫烨就怕此子吃不够,语气坚决:
「不行。我们·我们如果早一年遇见,或许—”
「你不会已经许人了吧?」
「没有。」
南宫烨衣襟微微起伏:
「我是青冥剑庄下代庄主,得守身如玉终身不嫁,所以只能这一次,往后我们绝不能——」
「那我还是吃丹药,这样谁都不为难,说实话吃丹药还快一些—”」
「不行!」
南宫烨抓住药瓶,声音十分坚决:
「我宁可坏了规矩,一辈子羞于见人,也不能再让你吃毒药帮我。你——-你快点吧,我撑不了多久了———」
谢尽欢说实话,被冰坨子这欲拒还迎的态度弄的有点看不懂了。
冰坨子为了不让他受苦,明显什么都可以给,但就是不能破坏守宫砂,往后也不能继续—
这背后肯定有非常重要的原因,比如有婚约、必须终身不嫁等等。
谢尽欢想了想,看向蒙住双眼的脸颊道:
「放心,我不为难你,不做什么。你明天也别胡思乱想,更不许不告而别、终身不见什么的,
不然我就把你的画像,贴满整个大乾。」
南宫烨双拳紧握,红唇动了动,迟疑一瞬,才若有若无的:
「我不走。我们现在是事急从权、互相帮扶。我封闭神识后什么都不知道,你明天最好也别告诉我·—.」
谢尽欢确定冰坨子不跑,微微颌首,尝试堵嘴。
「鸣?!」
双唇相合,睡房安静下来,只剩下喘息声。
南宫烨靠在枕头上蒙着双眼,察觉唇上触感瞬间,强行支撑的心神就被冲散,化为了随波逐流。
她本想着封闭神识,专心处理阳毒,不去关注即将发生的一切。
但不知为何,竟然晕不过去,总是注意着唇舌厮磨,片刻后竟然本能红唇轻启,黑纱之下的丹凤眸,也无声滚下两行清泪。
但泪水不是委屈哀怨,而是觉得老太爷当真作弄人,给她南宫烨布下了如此一个劫。
在东市外初遇那天,她就已经察觉到了劫数,却没法抑制的越陷越深,直至到了今日,想晕都晕不过去,都不知道这一劫该怎么过。
不过只要守宫砂还在,她就能装晕,晕倒了那就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发生过,
虽然往后要是意外暴露,她可能会被千夫所指,被徒弟鄙夷,此子知道她身份,恐怕也会如遭雷击,甚至埋怨、疏远、嫌弃她。
但她绝不能再为了自己,心安理得让此子为她承受烈焰焚身之苦。
只要他现在舒服些就好,已经欠他太多了,这也是在帮我—
快点晕过去吧,眼晴一闭一睁,就什么都过去了——
怎么还不晕过去他他在做什么?
谢尽欢性格率直,喜欢当面占便宜,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指油,那不等于白楷了?
冰坨子如果真晕了,他亲一口也就完事了,其他会自已解决,然后明天吓唬冰坨子。
结果冰坨子装晕,甚至还生涩迎合,那他受不了的,开始一步步探索底线”
南宫烨蒙着眼晴,中途发现凉飓,双腿被摆弄,咬牙道:
「你.
「抱歉,这丝袜真好看,你不是封闭神识了吗?」
「?」
南宫烨脸颊涨红,咬了咬红唇,露出嫌弃小表情:
「我言出必诺,答应你了,所以才穿上。我是被你吵醒了。」
「哦,放心,我就看看腿,不做什么。」
南宫烨半点不信,但没有言语,整个人失去力道,好似又陷入了昏迷。
可神识依旧封不住,能察觉到肢体的一切触感与反应,这小子又开始得寸进尺了南宫烨满心羞愤,数次想晕过去,却又被此子难以启齿的试探牵走心神,直至意乱神迷「呼~嗯——」
轻柔喘息中,青纱慢帐悄然落下,逐渐遮住了满屋春色与雪腻,
房间外,月色洒在白墙青瓦的院落内。
九月的微凉夜风,吹拂着窗外悄然盛开的金菊,枝叶在风中摇晃,无声诉说着浓浓秋意,直至晨风渐起,挂上了几滴寒露求月票or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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